邵琅睜開眼看到的是正在旋轉的白色天花板, 他在眩暈, 渾身都疼。
他強撐著身體站起來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扭頭看向被放在一邊的精神線。
那條精神線正泛著溫暖的銀白色的柔和光暈。
原來連接自己和沈言宙的一條線就長這樣,看起來卻是不堪一擊可以輕易被折斷的樣子。
「我已經給你安排了一個房間休息,你先去休息一會吧,別硬撐著。」
邵琅的腦袋正在嗡嗡響, 他在柴颯的攙扶下站起來點了點頭:「嗯。」
阮星河要趁著邵琅的精神線還保持著活力的時候開始重塑沈言宙的精神網。
邵琅靠坐在床上,他揉了揉發疼發脹的太陽穴。
因為精神海的疼痛邵琅控制不住蜷縮在床上縮成一團,用被子緊緊包裹住。
他很難形容現在是個什麼感受,他一會覺得熱得像是在熱帶雨林,一會又覺得冷得像是沒穿衣服站在南極的冰原上。
等他再醒過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濕噠噠貼在身上,難受的很。
邵琅坐起來先靠在床邊發了會呆才下床準備去找阮星河。
阮星河坐在實驗室外面的長椅上,正坐著扣手。
傅以南陪在他身邊,拿著的手機正在叮叮叮響個不停,都是普羅塔星的事情。
他抬手焦躁地揉了揉眉心:「這麼多破事都找我,累死我算了。」
阮星河抬手握住了傅以南的手腕,輕聲說:「你要是事情很多的話就先去處理吧,不用陪我在這裡等著邵琅了。」
傅以南一隻手打字回信息一翻手握住了阮星河的手腕,他摩梭著阮星河的腕骨說:「沒事,我現在身份不一樣了當然要陪著你一起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的關係沒有變你就不會陪著我了?」
「當然不是了……」傅以南無奈地握著阮星河的手腕晃晃,「不如直接去找邵琅?別在這乾等著了。」
「抽一根神經線是很痛苦的事情,讓他多休息一會吧,別去打擾他了。」
「嗯。」
傅以南繼續低著頭罵罵咧咧處理普羅塔星的事情,但牽著阮星河的手一直沒放開。
熱戀期的小情侶恨不得整天都黏在一起,傅以南那個性格更是恨不得自己變成衣服掛件。拴在阮星河褲腰帶上。
阮星河閉上眼靠在牆壁上休息,抽取神經線再加上沈言宙後續身體和精神的恢復工作實在是讓他也筋疲力盡了。
過了一會傅以南很輕地拍了拍阮星河的胳膊,阮星河睜開眼看到了正在朝這邊走過來的邵琅。
邵琅腳步虛浮,好像下一秒就要仰面直接栽倒在地上了。
阮星河甩開傅以南的手一個彈射起步跑過去扶住了邵琅,趕在邵琅開口詢問之前說出了邵琅肯定會問的問題。
「你別擔心,沈言宙的身體和精神海已經修復好了,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了。」
邵琅抓著阮星河手心的手控制不住地收緊了,抓得阮星河有點疼。
「我現在能去看看嗎?」
阮星河點點頭,頓了一下接著說:「但是新造的身體和精神海的融合還需要一點時間,沈言宙現在還沒醒,什麼時候醒這件事我也不能太確定。」
他說完就看著邵琅的反應,卻見他很久都沒有動作。
阮星河覺得奇怪,他彎下腰想看看邵琅,卻先一步看到了從邵琅臉上滑落掉到地上摔碎的眼淚。
傅以南頓住腳步站在阮星河身邊,他還沒幹什麼剛走到這怎麼邵琅就開始掉眼淚了。
普羅塔星的S級哨兵傅以南之前就聽說過,性格挺堅強的啊,他從來沒見過他哭。
真是稀奇的事情。
他用詢問的眼神瞟了一眼阮星河。
阮星河從兜里翻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遞到了邵琅手邊,「別哭了,先擦擦吧。」
「嗯。」
邵琅之前僅有幾次都是不會哭出聲的,現在他控制不住,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
就好像身上壓著心上的一塊大石頭突然被搬起來,疼痛一下子席捲全身,一直憋在心裡的情緒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全都被釋放出來了。
邵琅拿著紙巾擦乾淨眼淚,被阮星河帶著朝著實驗室的方向走。
阮星河找出鑰匙打開了實驗室的門,他看著邵琅走進實驗室就拉著傅以南離開了。
邵琅慢步走到了沈言宙身邊。
看著被關在密閉實驗艙里沈言宙不斷上下起伏的胸膛邵琅的心才飄飄然落到了實處。
沈言宙現在的身體是人造的,一部分是機械的,但阮星河很用心,和沈言宙的適配度很高。
因為之前被「變異獸」寄生感染再加上要被阮星河修復精神海,沈言宙的頭髮已經被剃光了。
那兩縷冰藍色的挑染也已經沒有了。
邵琅嘆了口氣,他現在已經在盤算著等沈言宙的頭髮長上來之後帶著沈言宙去哪染頭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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