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正是四皇子顧裕澤。
他走到先前潘成棟挑釁的位置才終於停住。此時潘成棟已退無可退——他再退,身後就是無法無天的顧望笙和還拿著燭台虎視眈眈要戳死他的謝善淩。
潘成棟常仗勢欺人但不是誰都敢欺,他先在心中衡量,看人下菜碟。
顧望笙沒有母妃,失蹤多年,自幼不被皇帝親近,舅家也放棄了他,就是好欺負;
謝善淩所在的謝家如今都只是些邊角零碎,何況當日謝善淩步步緊逼要他性命,不得不撕破臉皮,而臉皮已經撕破,試探出謝家只是退讓而無還手之力,自然潘成棟就更肆無忌憚。
四皇子卻大大的不一樣。
他母妃藺賢妃在後宮的地位僅次於菅貴妃,藺大將軍府全力支持他爭奪大寶之位。
他自身亦是爭氣,自幼文武雙修,十多歲跟隨舅舅入營,十五歲時招攬了四十九個有能力與抱負的官宦貴族子弟組建凌風飛騎,以奇兵突襲為最大特色,在邊境履立奇功,朝野內外稱譽不絕。
而那四十九個飛騎成員的家族自然而然便站了隊。
今年初四皇子奉旨去到潘國梁所在的西北營區督查軍餉糧草一案。這些年的帳目有異,叫兵部給查出來了。
因四皇子與謝善淩的關係,潘國梁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場硬仗,卻不料四皇子為人竟不迂腐,他主動告訴潘國梁,他多年身在軍營,明白馬不吃草不能跑的道理,不是朝廷里那些舒怡喝茶的書呆子文官。
至於潘家與謝善淩的恩怨糾葛,他並非不在意,只是設身處地一想,也能理解潘家,因而不會因私廢公。
潘國梁私下裡感慨過,他不全信四皇子這番說辭,卻信四皇子真無害於潘家,至少現在是這樣。他認為對方是在施展王道,拉攏遲遲未站隊的自己為他奪儲助力。
潘國梁依舊不願表明態度。皇帝還不到非立儲君不可的時候,他一旦站隊,恐怕生出平白的波瀾。
可面對四皇子的頻頻示好,潘國梁也不會不知好歹,因而特意叮囑過兒子謹慎對待,對謝善淩的仇怨里萬不可牽扯進四皇子來。
四皇子在戰場上剛強勇猛,卻又有著朝廷里圓滑的手段心性。有時候潘成棟暗暗覺得,即算皇帝再寵愛菅貴妃和三皇子,若非四皇子和謝善淩那點子破事兒,說不定儲君的位子其實有定論了。
嘖嘖,由此可見,謝善淩真是走到哪兒禍害到哪兒。
但潘成棟來不及在心中多罵謝善淩幾句,顧裕澤已然沉聲喚道:「杜彬、石飛。」
兩個老兵急忙跪下。
「你二人的職責是護衛潘將軍回京述職,誰允許你們擅離職守來到這裡胡鬧?」
顧裕澤的語氣並不重,卻有著不怒自威之感。
杜彬石飛哪敢實話實說就是潘將軍默許的。他們是潘國棟的心腹下屬,懂得一些局勢進退,明白四皇子不能得罪。
於是只能自己背下這口黑鍋,叩首認錯:「屬下知錯,願領將軍責罰!」
「帶出去二十軍棍,打完送醫館養傷,傷好立刻返回西南營,由校尉降一級為副尉,勞役三個月。」
顧裕澤話音落下,杜彬石飛心中叫苦,卻只是再度叩首:「屬下領罰。」
原本筆直立在門檻外面的兩個同樣甲冑在身的兵士立刻走進來,一人領著一個去了外頭,很快就傳來棍棍到肉的悶響聲,竟是當場就在那打了起來。
在這期間,誰也沒再吱聲,心中默數著二十軍棍。
而顧裕澤的視線良久地落在了謝善淩的臉上,眼中深邃,似有著千言萬語,卻一字也不能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
將靈有點坐不住了,嘗試後台私信Y女士,發現自己根本就是被拉黑的狀態。
耶律星連冷笑道:她怕被你順著網線找到。
將靈:你找過了是嗎?
耶律星連:呵。
顧望笙:哈?為什麼顧裕澤出場你坐不住?我出場你怎麼就坐得住?你什麼意思?
將靈:呵呵。
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耶律星連鎖的門。
後天開V更萬[墨鏡]這次早八準點[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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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想必你就是我四皇弟了!見是頭一回見,卻早已聽過父皇對你的頗多讚譽。」
顧望笙走了一步擋到兩人中間,笑著寒暄,一派親近模樣,好似剛剛那黑臉的人不是他。說罷,很是自然地轉身將謝善淩的喜帕蓋回去。
謝善淩:「……」
就在這空檔里,外頭兵士進來稟報已打完軍棍。顧裕澤看向不知所措的潘成棟:「他們既是因你受罰,你該陪他們去醫館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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