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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衡用身體力行表示,他真的很行。

饒春白碰觸一點熾熱,酒意醒了大半,動作僵住。

要不,算了?

危衡聲音沙啞:「晚了。」

夜色正好。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了一處。

衣衫凌亂解開,不知是誰太過於用力,直接扯斷,布帛撕裂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饒春白仰著修長的脖頸,黑髮如瀑灑下,就如同垂死的天鵝,修剪得當的手指胡亂的抓著,不受控制地在危衡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抓痕。

漏夜長。

燭光跳躍。

一切的衝動、熱火,都化作了一聲深深的喟嘆。

第26章 26 同樣一片夜色下。

同樣一片夜色下。

另一邊, 氣氛截然相反。

在死一般的沉默中,徐寧追上了林照的腳步,不敢貿然出聲。

倒是林照先一步開口, 目光森冷, 從牙縫中擠出一聲質問:「你也瞧不起我?」

徐寧被嚇了一跳:「怎麼會。」他竭盡全力, 用著最輕柔的嗓音安撫,「阿照, 你怎麼會這麼想。」

梨花帶雨, 楚楚可憐。

林照想起昔日犯病時,徐寧徹夜不眠守在床頭的模樣,態度稍微有所軟化。

徐寧察覺到他的態度, 追上去說:「我只是擔心你。」

林照:「擔心什麼?」

徐寧欲言又止:「大師兄這麼說你, 太過分了。」

提起饒春白, 頓時回憶起方才的冷言冷語,林照臉色沉了下來, 格外難堪。

林照本就心思細膩陰鬱, 再加上牢獄之災折磨, 顴骨高聳, 眼睛陰冷, 看人的時候猶如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徐寧後背一涼:「我沒別的意思……」

話音落下,就見林照臉龐扭曲可怖。

徐寧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月光下,林照的臉龐上爬上了一條條猙獰的血痕, 單膝跪下, 口中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林照犯病了。

因為他體內的妖血強悍,與人血不溶,時常發生衝突,這才導致身體孱弱消瘦。

但以往發病, 沒有這次這麼可怖。

徐寧試探著伸手去扶,連拉帶拽,費力地走在街頭巷尾,好不容易找到一處破舊的土地廟容身。

林照摔倒在地,身上滿是汗水,眼睛高高暴起,滿是血絲。

「啊——」

他疼得滿地打滾。

以前在磨劍山上時,有饒春白悉心照料,按照發病的時日配製好丹藥,才壓制住體內的妖血。

現在在牢里待了半個月,沒了服用的丹藥,妖血捲土重來,氣勢更勝以往。

「藥、給我藥!」林照嘶吼。

徐寧被這一幕嚇到,他哪裡來得藥?以前都是饒春白配的。

「我去找饒師兄!」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林照氣喘吁吁:「別去找他!」

剛剛還被人譏諷是「畜生」,林照怎麼也不會再找上門去。

徐寧遲疑:「可是你這樣……」

林照抬起頭:「你幫我。」

徐寧:「我?」

林照啞著聲音說:「你不是照顧過我嗎?」

徐寧哪裡會照顧林照。

以前都是饒春白親自照顧的,徐寧是算好了時間,等林照服用丹藥睡下後醒來,才出現在床頭邀功。

再弄得憔悴些、眼紅些,明明只待了一會兒,卻能讓人誤會以為守了一整夜。

現在手足無措。

林照咬牙:「你沒見過饒春白怎麼弄嗎?」

徐寧怎麼可能說沒見過,只能含糊說:「我、我不熟練。」

妖血在身體裡橫衝直撞,帶來一陣又一陣的痛楚,林照幾乎失去了理智:「難道你連饒春白都不如?」

這話大大刺激到了徐寧。

勝過饒春白,已經成為了他的夢魘。

此時這麼一激,當即道:「我來試試。」

徐寧半跪了下來,比劃著名該如何下手。

回憶起饒春白動手的樣子,通常先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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