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像是一隊妖衛分散在小重山中尋找著什麼。
饒春白說出了猜測。
領頭人當機立斷,分配人手:「兵分兩路,追上去。再留幾人下來收斂屍骨。」語氣中帶著森森殺意,「遇到妖族,格殺勿論,等結束後論功行賞。」
「是!」
面對此等慘狀,一個個都面色沉沉,摩拳擦掌。
不管平日裡如何明爭暗鬥,但面對外敵時,必定是保持一致對外的。
只有林照面有異色。
徐寧看見死屍,臉色蒼白作嘔,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就瞧見林照的模樣,心中一突。
「阿照……」他小聲提醒。
林照望著一具具屍體,舌尖湧上一股腥甜。
妖族最好食內臟。
因為最為肥美油潤,光是看著殘存的屍首,都能身臨其境的體會到鮮血濺在唇邊的溫熱。
妖族血脈蠢蠢欲動。
林照回過神來,牙齒森白:「我沒事。」仰頭,咽下了一丸丹藥,才將那衝動壓了下去。
徐寧心中越發得不安,又說不上來是從何而來。
他見過未來的妖王林照。
帶著上位者居高臨下的氣度,看不出一點妖性,但對待下面的人時,態度又是無比的緩和。
在他的鐵血手段下,手下妖族無人敢犯戒噬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是上一世饒春白嘔心瀝血,不知多少個日夜勞累,煉製出洗滌妖血的丹藥,方才能將體內暴躁、不穩定的因素給清除。
而現在的林照,不過是混有妖血的……半個畜生。
……
饒春白在林間穿行,危衡默不作聲地跟上。
這一行妖族隱藏身影的手段極為粗糙,只待耐心分辨,就能找出它們的行蹤。
不消片刻,就瞧見幾個妖族在溪邊休息。
饒春白沒急著動手,而是隱去身形,躲在一棵高聳的杉樹後。
危衡腳步一頓。
目光交匯片刻,領會了對方的意思,也收手斂息,猶如蟄伏著的狼,耐心地等待著。
泉水叮咚流淌,吹來縷縷水汽。
這一隊妖族身材高大,沒有完全化作人形,皆保留著一部分妖族原形,有的頂著狗耳,有的脖子上長著獅鬃……面容猙獰,牙爪皆利,最低也是金丹修為。
狗耳剔著牙,吊兒郎當地說:「沒想到妖界外面是這樣的好日子。」
獅鬃從懷中掏出一把眼球,跟吃糖豆似的,一口一個咬得咯嘣作響:「是啊,如此靈氣充沛的地界,給一群廢物肉人給白占了這麼多年。」
妖族稱毫無修為的凡人為肉人。
狗耳嘿嘿一笑:「要不是派我們出來找聖皇流落在外的血脈,我們還沒得這般瀟灑快意。」
妖族聖皇生命垂危,留下的兒子都死在了他的前面,這時終於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場風流韻事——它與一個人類女人有一個子嗣。
這是它最後的血脈了。
聖皇派出一隊隊妖衛前去人界尋找子嗣回來繼承妖王之位。
出發前命令妖衛低調行事,以找到聖皇血脈為要事。
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這些妖衛來到人界像是脫了韁的馬,大肆殘殺屠戮凡人城鎮,招搖過市。
獅鬃一口咬爆眼球,眼中精光一閃:「要是找不到妖皇血脈,我們也乾脆別回去了,在這裡占山為王,豈不是痛快!」
狗耳也附和:「好,倒是我當老大,你當老二!」
獅鬃面容兇狠:「我當老大才對,我修為可是比你高!」
狗耳不服氣,與之爭辯起來:「我們妖狗族眾多,聖皇座下十二大妖有我們妖狗族一席之位!」
兩妖為一個虛無縹緲的「老大」之位爭得不可開交,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一直沉默不語的第三妖開口:「閉嘴。」
第三妖的身上看不出多少妖族的特徵,面目陰柔,一睜眼,眼瞳狹長豎起,是為蛇。
蛇妖口中發出「嘶嘶」聲響:「廢物,有人來了都不知道。」
狗耳一動。
獅鬃也發出一聲低吼。
無形的氣勢擴散開,四周的草木為之一低。
「出來吧。」蛇妖的脖子柔弱無骨,扭過了半個周天,直勾勾地盯著杉樹後,「發現你了。」
話音落下。
蛇妖猛地起身,身影鬼魅,纏繞向了杉樹後方。
杉樹後空無一人。
蛇妖的眼瞳瞬間縮緊。
怎麼可能!
它意識到什麼,扭過頭,一道劍光從上方墜落。
鋥——
劍氣銳利。
就在即將將蛇妖切成兩段之時,蛇信一吐,身上浮現了一大片蛇鱗,與劍氣碰撞,發出叮噹聲響。
蛇鱗猶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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