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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景將楊思煥帶回他們的小宅子裡,但楊思煥卻忘了自己答應過的話,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楊思煥受刑後被人抬走,在途中醒過來一次,疼痛難忍,聞到那熟悉的皂香,知道自己是趴在周世景的懷裡的,影影綽綽地聽到他喚著自己的名字,當即便放下心來,又沉沉地昏睡過去。
當楊思煥靜靜地趴在床上時,中衣和傷口黏在一起,衣上的血斑已成絳紫色。
周世景小心翼翼將衣物剪開,替她上了藥,等他捧了藥碗回來時,見她自己翻了身仰面躺在床上,便替她搭上被子。
楊思煥發著高燒、嘴唇發白,閉著眼睛一刻也不消停,先是皺眉低聲呢喃亂說胡話,沉默了一陣,忽又低低地喊了一聲:「爸爸。」
語氣中滿是憋屈,喚完之後長嘆一聲,一行淚順著眼角滑到耳垂,打濕了枕巾。
周世景心中很不是滋味,給她餵了幾勺湯藥,這才轉身去擰帕子,擦掉她的淚痕。
一直折騰到半夜,周世景已是精疲力盡,伏在她床邊和衣漸漸睡了去。
夜裡聽到楊思煥喚他的名字,猛然驚醒,秉燭查看時,只見她滿頭大汗,閉著眼睛仍是在說夢話。
天氣微涼,她又出了好多汗,反覆高燒,夢裡惡狠狠地喊道:「周世景......」
喊完咬牙切齒,周身發顫,指甲生生嵌進掌心,摳出一塊塊血痕,清秀的面孔也漲得通紅,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周世景無法,忙抓起她的手輕輕揉搓,望著那模樣既心疼又好笑,難道她在夢裡同自己吵架?
平日裡她多是喚自己為「哥哥」,偶爾也叫「世景」,但連名帶姓的叫卻是不常有的。
「你在同我置氣麼?」周世景低聲自語,「我可是哪裡惹到你了?」又給她擦了汗,忽聞她低低地說道:「小川到底是誰?」
周世景愣怔了一下,沒想到當初自己的一句話,思煥竟記到了現在,望著她緊握的雙拳,周世景手下一松,不防將巾帕掉在盆里,濺出滿地的水。
這個問題對她來說,真的有這麼重要嗎?周世景定定地凝視著思煥的臉,一時出了神,半晌才嘆道:「小傻子,是你,一直都是你......」
當初單單想著在她希望最大的時候打擊她,好叫她對自己徹底死心,假醉隨口喊得一個名字......
「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周世景闔目輕聲道。
窗外有曉風殘月,竹影婆娑,一通折騰,直到下半夜,楊思煥的燒才退了去。
次日傍晚郎中來看過,又將思煥的傷口處理了一遍,換下的紗布帶著剛結的痂,郎中的手法遠不及周世景溫柔。
周世景將郎中送走,回來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移燈去看,發現思煥已經醒了。
楊思煥抖抖索索地想要爬坐起來,卻因乏力而倒在恰好進來的周世景懷裡。
她扶額問道:「這是哪裡?我怎麼什麼也不記得了。」
「是你想來的地方。」周世景回。
楊思煥閉了閉眼睛,方才道:「終於回家了。」嘴唇翕動,頓了頓有氣無力地笑著說:「安安和天佑就是在這裡出生的。」
周世景嗯了一聲,聽她繼續說:「你我成親時,總是顧忌這個,避諱那個,沒有大操大辦,委屈你了。就連孩子的滿月酒也沒有。」
聽她突然毫無徵兆地提起這些,周世景詫異不已,開口安慰她:「我不在乎那些虛的,反倒覺得委屈了你。」
楊思煥搖頭,低頭摸出兩塊黃龍佩玉來,她說:「好在以後再也不必了......你看。」
這兩塊皆是上好的黃龍寶玉,昨夜周世景為她更衣時就看到了,他打眼便知此玉來歷不凡,多半是皇族的物件,他將其默默放了回去,本想等思煥醒了再問這事。
周世景問:「這是?」
楊思煥將玉緊緊攥住,輕聲淡淡說道:「陛下說,他知道周家的事,因覺這次委屈了我,讓陸公公將這個作為盈歲禮贈與兩個孩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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