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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總是繞指似的柔。蔣鋮將她捧在手心,抑或揮灑掉,她都不會太介意。

數日不見,鄭瀾忽而有稜有角,鋒利老成,隨口一句話就像把瞄準了他心臟的小刀,準確得致命。

剛剛第一眼看見她,蔣鋮沒有錯過她眉眼粲然,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股雨後暴晴的張揚。

這樣的鄭瀾,像是忽然從歲月靜好的舊雜誌間掙脫出來的人物,鮮活得刺眼,他幾乎不敢觸碰。

蔣鋮有點不太知道怎麼和現在的她相處。

他替她啷碗,倒茶,菜上來後第一筷總是夾到她面前,殷勤得小心翼翼。

涼拌菜里混進了幾根綠油油的香菜,蔣鋮仔細地挑,直到所有葉子都挑淨了,才往她面前推一推。

「好了,吃吧。」

鄭瀾微微一哽,喉嚨里的半口飯有些嗆住,忙又灌了口茶往下順。

她不吃香菜。以前他們一起外出吃飯,蔣鋮點單時都會特意交代,今天她點菜,忘了囑咐,他卻還記著她的忌口。

越是細小的回憶,扎人時就越是密密麻麻地疼。

鄭瀾不動聲色地將盤子又推回去了些,「你也吃。」

「這家店面小,但味道很好。我們學校的學生都愛來這裡改善伙食。」

她帶蔣鋮來的是個閩南口味的家常館子。店內店外十幾張擁擠的小桌,菜色也不算新奇,連米飯都是用老式鐵飯盒裝上來的,質樸簡單。

蔣鋮已經很久沒吃過這種店了。

他雖然才踏入金光閃閃的圈子,但卻上道。他那份工作需要陪客戶,凹人設,吃穿用度都是講究的,蔣鋮跟著領導有樣學樣,頻頻出入高檔餐廳,連私下和她單獨吃飯時,小館子也不再入眼。

他象徵性地往自己碗裡夾了點,食不知味地扒了兩口米飯,便沒怎麼動筷。他心神不定地望著她,似乎在等她吃完,好有話說。

鄭瀾當沒看見,伸手撈了只鹹蛋黃焗蝦,細細剝殼,吃得很有滋味。

無論有什麼事,若是他沒立即說出來,那估計也沒多要緊。她幹嘛替人著急。

她這樣想著,又給自己盛了一碗紫菜魚丸湯,漫不經心地搖著勺子。

熱汽騰騰地往上冒,在他們之間隔開一道屏障。

她看見他一點一點攥緊的拳頭,骨節發白,又往上看見他滾動的喉結,和不太真切的疲憊眉眼。

蔣鋮忽然開口,一字一句地從霧汽中鑽過來。

「我們……馬上去結婚好不好?」

第19章 利己清火的菊花普洱,降燥郁最好。……

白瓷勺噹啷一聲掉在碗底。

鄭瀾的呼吸像是被憑空掐斷了,眼角微微吊著,閃過一瞬錯愕。

他重複了一遍:「我們結婚去吧。我是真心的。」

這算是求婚麼?

鄭瀾的視線掠過桌上空了一半的蘭花底白釉碟,掠過捏在手裡的一次性茶杯,覺得荒誕。

最荒誕的是坐在對面的男人。

蔣鋮的眼裡只有懇求。若論真心,他確實純淨得無可比擬。

可他從前是最瞧不上真心的。鄭瀾沉默著擰起眉。

他見她不說話,有些急切地追問:「瀾瀾,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難道你沒想過結婚嗎?」

怎麼會沒想過呢。

在LBS讀書的時候,有一回他們從中餐廳出來隨性漫步,恰好路過聖保羅附近的社區小教堂,一對新人舉著鮮艷欲滴的捧花走出來,兩旁的親友熱烈鼓掌。

那是個春天,春風明媚得像在歡呼慶賀,他們站在不遠處看了許久。

久到那對璧人被簇擁上跑車去度蜜月,久到蔣鋮主動牽起她的手,低下頭與她對視而笑。

蔣鋮和她是有某種默契的。她很確定。

他們在一起太久了,以至於身邊所有人都會自然而然地認為他們終將會結婚。父母家人都是默許狀態,每每同學聚會,蔣鋮挽著她入席,總會被「什麼時候請吃喜酒」、「份子錢已經備好了」之類的話拿來起鬨。

那時太過靜好,她安然覺得不必操之過急。家人問起時,她都隨口應付過去,說工作太忙,說年紀還輕。

如今看來,不急有不急的好。

冥冥之中都是命中注定。

這個深呼吸在她胸腔中醞釀了很久,才慢慢將氣吐淨。

回憶厚重得令人喘不上氣。但做決定的時候只可瞻前,不能顧後。

她目色清明,「蔣鋮,你遇到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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