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因為折磨和算計而心力交瘁,她似乎總有用不完的精力,能從一次又一次爬起來。
但只要現在他扣動扳機,她就永遠消失了。
死了就一了百了,沒有比這更乾淨利落的。
Judas的手指已經搭在扳機上,指腹微微收緊,冰冷的金屬觸感與他的神經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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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其山發現聯繫不到梁今禾的時候,他和Bob正在返回瑪妮莊園的路上。
Bob坐在副駕駛整理著給梁今禾和夏惜帶的禮物。
謝其山的神色卻逐漸地凝重起來。
梁今禾給他回消息的速度越來越慢,距離上一次回復他,已經是一天前了。
他留在她身邊的兩個保鏢並沒有向他報告有任何異常情況,保鏢們的回話只說梁今禾很忙,特別忙。
但是,謝其山幾乎出於本能地生出一種敏銳的怪異。
不對。
不知道是從哪裡開始不對的,但就是不對。
他把返程提前了半天,將Bob放在莊園門口,甚至沒來得及放下行李,就啟動了車朝著餐廳飛馳而去。
熱鬧的盲品會,擁擠的人群,笑容滿面的夏惜和工作人員,在謝其山眼中,這些卻如同虛化的背景,他完全看不到他們一般,徑直大步往餐廳二樓梁今禾的辦公室去了。
鞋踩在樓梯上,他每上一步,一顆心就下沉一分。
直到聽見消音槍的聲音,很細微的響動,但他太熟悉了那種震動。
他確信有人扣動了扳機。
謝其山的手心裡滿是黏膩的冷汗,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了清晰的月牙形壓痕,卻渾然不覺疼痛。
他上樓的速度越來越快,從樓梯中間到辦公室門前,幾乎只用了幾秒。
——砰
緊閉的門被他狠狠撞開。
凌厲的氣勢狂風般席捲而至,謝其山終於沖了進去。
目之所及,他的血液幾乎是凝固了。
——梁今禾捂著腹部倒在血泊中。
她分明沒有傷到要害,但她的表情格外痛苦。
梁今禾最怕痛了,謝其山突然浮現出這個念頭。
面前的人到底是有多痛,他不敢去想,只是看見她咬著牙,但汗珠大顆大顆地滾落。
地上有兩把槍。
Judas的表情竟然不是慌張,而是同謝其山一樣的憤怒、不可置信。
謝其山的怒火幾乎衝到了頭頂。
他有多心疼梁今禾,就有多痛恨Judas。
謝其山將目光鎖在了Judas身上。
這裡只有他和梁今禾。
他那樣恨梁今禾,開槍的兇手只能是他了。
鐵鉗般的手臂一把抓住Judas的手,謝其山用肩膀狠狠撞向Judas的胸口,逼得他腳步踉蹌,猛然後退,隨即一甩。
Judas像一片落葉,後背撞上牆壁,再滑落到地上,甚至嘔出了一口血。
謝其山將梁今禾抱到柔軟的沙發上,簡單快速的替她包紮止血,撥通救護車的電話。
地上的Judas拖著沉重的身體在地上挪動,他艱難的仰起下巴,對著謝其山張口,似乎極力掙扎要說點兒什麼。
但他說不出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一直在吐血。
謝其山察覺有異,他想要走過去聽Judas要說什麼,卻被沙發上樑今禾的手臂猛地攥住。
她在阻止他。
謝其山安撫地反手握住她,但他依然朝Judas的方向看去,想要辨認他到底在說什麼。
第40章 不想哄接受不了就分手。
但謝其山尚未看清,門口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持槍趕來。
梁今禾捂著腹部,見到警察,她突然尖聲地叫起來,像是應激一般:
「Heshotatme!Hewantstokillme!Help!」
(他對我開槍,他想要殺了我!救命!)
看見梁今禾渾身鮮血的狼狽模樣,趕來的警察自然地將槍對準了Judas。
Judas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梁今禾,即使她的身體被謝其山擋住,Judas眼裡仍然爆發出恨意。
槍掉落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隻手就能夠到。
在警察企圖將他用手銬銬住的時候,Judas指向槍,
努力地要說些什麼。
梁今禾露出害怕的表情,再次大喊:
「他想要去拿槍,他還想繼續開槍!」
但謝其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
他確信Judas沒有再傷人的意圖,他想要開口阻止梁今禾的話,同時阻止警察們的下一步行動。
只是,砰——
警察迅速開了槍,正中Judas的心臟。
槍響,猝不及防地撕裂了空氣,尖銳得如同惡魔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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