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謝其林哪有本事解決這種事情,背後只能是謝老爺子的手筆。
謝老爺子從/政多年,走到那樣的位置,是最不喜歡留下把柄的,所以他幾乎不會主動和生意人來往,為的就是潔身自好的形象。
正因此,梁今禾才更覺得心驚。
她無法想像謝老爺子會要梁家付出什麼樣的回報,或者說,會要求她付出怎樣的回報。
接下里的一個月里,梁今禾忙著梁氏的工作,並且時刻注意謝其林的動向。
令人費解的是,謝其林沒有對她的任何一個決策提出反對,甚至董事會有幾個老傢伙倚老賣老不服她的時候,謝其林抬起眼皮陰陽怪氣地問候了他們全家。
謝其林的脾氣不太好,他多病陰沉,說話難聽,偏偏是謝家的兒子,人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即使挨了罵卻仍對他笑臉相迎。
梁今禾卻對謝其林的「好心」感到愈發心驚。
尤其是謝其林同她乘一部電梯下樓,似笑非笑地告訴她謝其山馬上要從溫哥華回國的時候,梁今禾有一種刀子懸在頭頂,終於即將落下的感覺。
她本就不應該心存僥倖,謝老爺子那樣手眼通天的位置,怎麼可能不清楚她和謝其山之間的事情。
謝老爺子遲早要來算這筆帳,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時,梁今禾忽然平靜下來。
其實梁今禾對於謝其山要回國的消息早有耳聞,是Bob在郵件里告訴她的。
但這個消息從謝其林的嘴裡說出來時,梁今禾才有一種恍然的真實感。
謝其林的語氣頗有幾分輕描淡寫,但眼睛卻一直盯著梁今禾:
「你說我哥是不是很奇怪,早幾年老爺子盼著他回京北,他卻非要待在部/隊,這回不知道怎麼了,他倒是直接答應了。」
梁今禾感覺心口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她想起她離開前那晚,最後一回時兩人都有些失控,謝其山在急促的呼吸里,用額頭緊緊地抵著她,瞳孔倒映著她的輪廓,他竟然問她能不能同意和他結婚。
他說一切都由他來解決,她只要願意就可以了。
梁今禾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
回過神來,她聽見彼此交纏的呼吸,唇角溢出一聲輕嘆,想去吻他,卻被躲開。
結束後謝其山神情落寞地坐在床邊,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好,一路沉默不語地送她去機場。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要掃清一切障礙,冒著跟老爺子鬧翻的風險,同她結婚,但梁今禾只願意把這樣的話當作意亂情迷時的胡話。
她不願意再結婚,和任何人都不願意。
對於現在的她和她的事業來說,婚姻給不了任何錦上添花的助力,只是束縛而已。
儘管她腦子裡全是那些火熱得能融化出汁水的畫面,梁今禾面上卻不顯,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謝其林,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只待電梯門打開,她便迅速地跨步出去。
梁今禾每天都很忙,她不想再分出心思在謝其山回國這件事上。
謝老爺子如果真是不放過她,也總會有動作,她犯不著眼巴巴等著耽誤了正事。
這段時間她在梁氏行事果決,動了不少人的利益蛋糕,被她壓制下去的幾個老董事怨念愈發大起來,蠢蠢欲動地在公司里煽動人心。
梁今禾頂住所有壓力,勢必要在梁氏業務轉型這件事上做出成績。
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錢。
只依靠瑪妮莊園的錢,當然不夠,所以在新年的第一個周五,梁今禾舉辦了一場投資會。
投資會過後的晚宴,香檳塔在角落裡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梁今禾站在人群中央,一襲墨綠色絲絨長裙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耳垂上的祖母綠耳墜隨著她轉頭的動作輕輕晃動。
她同參加晚宴的貴客們寒暄過後,轉頭又在媒體鏡頭前賣力地遊說。
受邀參加投資會的媒體們幾乎都
提前打過招呼,他們知道該寫什麼去幫梁氏造勢。
梁今禾應付完媒體後,秘書和保鏢送她去休息室。
「咔嚓——」
梁今禾下意識地擋住閃光燈,她皺眉不悅,不知道是哪家的媒體這麼不懂規矩,竟然有人追過來拍照。
保鏢立即上前阻攔,那人卻舉起嘉賓證晃了晃,露出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看清楚那人的臉,梁今禾一愣。
艾瑞克眨了眨眼,金髮像團融化的黃金。
他的中文流利得幾乎聽不出異國腔:
「Annabella,今天的你真美麗,我親愛的女孩。」
梁今禾放下遮擋閃光燈的手臂,她伸手要拿走他的相機,艾瑞克卻趁機握住她的手腕。
秘書和保鏢都已經退至一邊,兩人的動作眼神跟老熟人似的,梁今禾跟這人顯然是認識的。
梁今禾甩掉他的手,皺眉:
「艾瑞克,這裡不是英國。」
即使是在英國對艾瑞克動心的那段時日,梁今禾也偶爾會對他的膩歪感到厭煩,就像是一顆太甜太膩的糖果,吃多了並不覺得香甜,反而反胃噁心。
梁今禾不喜歡沒有分寸的人,尤其是沒有分寸的,主動貼上來、怎麼都甩不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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