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禾臉色難看極了。
她覺得謝其山是瘋了,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胆地跑到禾園。
京北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謝家,他怎麼敢。
她後退兩步撞到茶几,腿部的鈍痛傳來,梁今禾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她正常地按照自己的作息時間洗澡、睡覺,早上起床拉開窗簾的一條縫隙,人已經不在了,她反倒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只是到了晚上,梁今禾站在窗簾縫隙後,竟然又看見黑色悍馬越野車緩緩滑進梧桐樹投下的陰影中。
甚至接下來的連續幾天晚上,他都在。
梁今禾將窗簾死死地攥著,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夜色漸濃,車身幾乎與樹影融為一體,但梁今禾似乎能從夜色中感受到那道專注深邃的視線。
在固定的時間段到固定的地點做同樣的事情,實在太容易被人關注到。
她能發現,也遲早會有其他人能發現。
瘋了。
真是瘋了。
梁今禾簡直忍無可忍。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
總要解決的,總該解決的。
謝其山的手機震動,是一串數字。
他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呼吸停滯了一秒。
二樓,右手邊那扇墨綠色的門虛掩著,門縫裡漏出一線暖黃的光。
智能鎖發出解鎖提示音,梁今禾把喝剩的酒倒進洗手台。
鏡子裡映出她無意識整理頭髮的動作,這個發現讓她胸口發悶,她迅速地平復不該有的情緒。
水流沖走琥珀色液體,她聽見皮鞋踩在大理石樓梯上的清脆聲響。
謝其山承認,在她發消息告訴他大門密碼時,他有瞬間的喜悅。
然而看清楚她的臉後,謝其山的喜悅忽然煙消雲散。
梁今禾的神色是平靜冷淡的,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著他的時候,沒有什麼感情,像看陌生人一樣。
她已經卸了妝,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卻掩不住一雙清凌凌的眼,盛滿了銳利。
「這個時間你跑到禾園,如果被拍到怎麼辦?」梁今禾開門見山,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做事要考慮後果。」
謝其山攥緊了拳頭:「不問問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梁今禾緩步走向茶几,從煙盒裡磕出一支細長的香菸。
打火機的火苗在她瞳孔里跳躍:
「跟我沒關係。」
梁今禾身上的味道混著菸草味鑽入鼻腔,讓謝其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被這種冷漠刺得十分難堪:「是你讓我上樓。」
梁今禾終於抬眼看他,忽然笑了。
她一步步走近,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幾乎沒發出聲音,卻讓他無端繃緊了肩背。
「謝其山,」她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褶皺,指尖卻停在領口沒再動,「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不好嗎?」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下來。
謝其山的臉色愈發難看:「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她任他抓著,甚至往前半步,呼吸幾乎纏上他的,「你答應過,好聚好散。」
他瞳孔驟縮。
梁今禾忽然用力抽回手。
她的另一隻手將煙摁滅在玻璃茶几上,發出刺耳的「滋啦」聲。
「你以為我約你上來是為了敘舊?」她聲音繃得發顫,帶著他從未聽過的冰冷。
「謝二,別在這裡發瘋可以嗎,這兒是京北,到處都是眼睛。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也不能有,這些難道你不清楚?還是說你想害死我?」
謝其山鬆開手,後退一步,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梁今禾,我什麼心思你不清楚,非要這樣拿話刺我?需要我的時候拿話哄著我,不需要我的時候,連靠近你都要被安上想害死你的罪名?」
梁今禾別過臉去,長發垂落遮住了表情,不想解釋,她覺得沒有意義:
「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禾園附近,我不想為了這種事擔驚受怕。」
她轉身走向窗邊,背影在紗簾投下的光影里顯得格外單薄,也分外絕情。
玻璃映出她模糊的倒影,謝其山看見自己站在她身後抬手,似乎想觸碰什麼,最終卻攥成拳垂了下去。
謝其山告誡自己,她拿話逼他、刺激他,把他的自尊踩碎,到了這樣的地步,他不該再對她捧出一顆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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