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能夠理解自己說的,夏禾又提起剛剛的話題:「都說了人家姓紀,你還非要給改個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么小心眼呢?」
「你沒發現的事情還有很多」,陳向松輕笑,「所以你到底記不記得。」
「我不記得你就不說了?」夏禾反問道。
「你不記得我就自己主動跟你交代」,陳向松牽起她的手,兩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輕笑一聲,「所有的關於我的事,我都會告訴你,只希望你不要在我沒有坦白之前被其他人影響。」
「你多慮了」,夏禾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直接挽上他的手臂,笑道,「我這個人有時候特別自我,通俗點說就是有點目中無人,所以,別人的話其實很難影響到我。」
說完她看向突然停下來的陳向松:「幹嘛?」
陳向松看著抱著自己手臂靠著自己走路的人,遲疑道:「我怎麼聽說談戀愛要從牽手開始?」
他話雖然這樣說,卻在夏禾要把手臂收回時及時按住了她,夏禾睨他一眼:「玩兒純情?」
陳向松目光微閃:「我沒談過戀愛,沒經驗,所以不是很懂,不知道現在這樣是不是發展得太快了,我有點怕,感覺不是很真實。」
他一說完,夏禾直接鬆開他離開,邊走邊說道:「你如果把嘴角的口紅印擦一擦再說這種話,會更有說服力。」
陳向松愣了下,下意識抬手去擦嘴角,結果卻什麼都沒發現。
前面,夏禾轉身看向他,笑道:「抱歉,剛剛是耍你的,我今天沒有塗口紅。」
陳向松聞言失笑,他放下手,姿態慵懶隨意,眼含笑意地注視著前方的人,說道:「走那麼快,不想知道那件事了?」
夏禾停在原地沒動,示意他過來,等他來到自己身邊,說道:「我說過我不關心。」
聽到她的回答,陳向松嘴角笑容微窒,她不想知道,說明她不愛他。
他一瞬間的異樣,夏禾沒有錯過,卻沒有做出任何解釋,不管他怎麼想,此刻的她,是真的不在意他過去的事。
異樣只是一瞬間,陳向松很快恢復,他看著夏禾認真道:「既然要談戀愛,那我總要讓你知道我到底是人是鬼。」
夏禾眉頭微挑:「你不是早跟我說過你不是什麼好人?」
想到認識到現在,她見到的陳向松,夏禾輕笑:「不管你自己認為你是什麼樣的人,但我看到的陳向松,是個善良的人。」
陳向松笑了下:「看來我的偽裝很成功,十年的時間沒有白費。」
夏禾看著他,沒有去問他如何偽裝自己,而是說道:「既然你想說,那就說,我會認真聽。」
陳向松握著她的手捏了捏,平靜道:「我繼父現在無法生育。」
夏禾看向他,他說道:「我打的。」
夏禾目光微閃,思緒跟著他的聲音一起回到了陳向松十八歲時的春天。
陳向松因為高一時和同學以及一部分社會閒散人員在巷子裡打架,並且全身而退,而瞬間在學校打響名氣。
這次之前,他在班裡只是一個學習中上,家境貧寒的普通少年,這次之後,他成了同學口中人狠話不多得很角色。
平山縣很小,小到開車繞著全城走一圈也就需要一個小時,小到他的壞名聲很快傳到了許多學生家長耳中,也傳到了他母親侯彩霞耳中。
侯彩霞和郭軍旺在陳向松父親意外身故三個月後結婚,到陳向松十七歲時,兩人已經結婚近六年,這六年中,她多次因為生活瑣事與郭軍旺發生爭吵,也多次在對方醉酒後被對方家暴。
她曾多次向娘家兄弟尋求幫助,最後換來的只有丈夫變本加厲的暴力,所以當兒子與人打架的事情傳出來時,她第一反應就是驚喜,驚喜自己的兒子長大了,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在陳向松十七歲這一年,他的繼父在得知了他與人打架,對方被抬進醫院後,短暫地安分了一年,那一年,是侯彩霞再過得最輕鬆的一年,也是郭軍旺過得最憋屈的一年。
隨著陳向松十八歲成年,他也即將升入高三,不僅要為自己打算,還要考慮自己不在時妹妹的去處,思及此處,向來與母親關係平淡的他也只能主動緩解與母親的關係。
彼時的陳向松十八歲,雖然相比同齡人,他的心思沉重,但在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眼裡還不夠看。
意識到妻子的兒女以後還要依靠自己,郭軍旺過去一年,憋在心裡的鬱氣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面對比自己小七歲,還因為兩個拖油瓶遲遲不給自己生兒子的妻子時,他時隔一年再次動了手。
從前經受過多年家暴的侯彩霞原本早已麻木,但最近一年平靜的生活讓她逐漸忘了曾經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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