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也笑:「只要咱跟著政策走,不愁吃不到肉。」
與許多成熟的批量鋪貨商家看見新規的焦灼不同,陳向松和周航倒覺得這算是一場及時雨。
解讀政策,從來不是看他說了什麼,而是要看他沒有說什麼,在遵守規則的同時抓住機會,對創業期的新公司尤為重要。
這次頒布的新規里有一條讓陳向松和周航印象最深。
【違規店鋪限制上架商品數量至1200】。
這說明這次的新規,針對的只是那些批量鋪貨的店群商家,而對於他們這種精細選品,運營,的商家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從前,平台流量大多集中在批量鋪貨的店群商家那裡,如今這類商家被打擊,流量自然釋放出來,而釋放出來的流量,則會更多的走向他們。
「第一批訂單已經過去四天了,明天開始就真的要忙起來了。」陳向松說道。
周航拉了把椅子坐下,說道:「像咱們這種體量小的店鋪,有時候想想,雖然起號困難,但是政策影響小,還不會被職業打假人盯上,也算是一種幸運。」
陳向松輕笑:「要是剛開始就被人打假,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周航看向他:「什麼問題?」
陳向松一邊看著電腦,一邊說道:「咱們得罪人了。」
「那我得罪的可不少」,周航想起離職那天的事,他手指撓了下下巴,「我離職那天,敲了我前老闆那草包弟弟的腦袋。」
陳向松正在打字的手頓住,看向他,沉默一瞬到底沒說自己開車嚇到前公司人力資源部徐總監的事,而是問道:「手感怎麼樣?裡面是水還是稻草?」
周航凝眉想了想,搖搖頭:「都不是。」
陳向松看著他,他說道:「是屎。」
他說完,陳向松就收回視線,周航安靜坐了會,突然說道:「我怎麼感覺我給別人打了幾年工以後沒有以前能屈能伸了呢?這要換在以前,我怎麼可能敲他腦袋,就算再生氣,我最多也就是背後下手,不可能舞到人家面前啊。」
正在看數據的陳向松抬眉看他一眼,說道:「被人壓迫的時間久了,不在沉默中變態就在沉默中爆發。」
周航:「那我是變態了還是爆發了?」
陳向松:「你是腦子被掏空了。」
周航:「……」真是感謝他沒有說他身體被掏空。
兩人認識多年,平時你懟我一句,我刺你一句,這樣的交流方式早已成為習慣,周航也沒有因為陳向松的出言不遜而產生不快,而是一臉神秘地看著好友,問道:「今天怎麼回事?怎麼出去一趟就……嗯?」
他話說一半就對陳向松抬了抬下巴,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讓他說說今天的情況。
陳向松視線從電腦上移開,看向性格與長相完全不符的好友,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嘆,他為什麼長了張溫潤的臉,性格卻像個二傻子。
「沒什麼說的,就是我和她在一起了而已。」
「老陳,哥們兒說句實話,你別介意。」周航突然一本正經的說道。
陳向松輕笑:「我介意,你別說了。」
周航才不管他介不介意,直接說道:「我雖然希望你身邊能有個人陪,但是夏禾……我覺得你掌控不了她。」
周航和夏禾的接觸其實並不多,但也能感覺到她溫和外表下藏著的疏離。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她似乎是游離在世界之外,他們這些人就像是電影中的人物,而她,是那個站在屏幕前看戲的人。
他不否認夏禾是個好姑娘,但也敏銳地察覺到,她這個人,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平靜。
周航一向敏銳,陳向松並不意外他能察覺到夏禾的平靜外表下真實的她,可他這個人,一旦認定一件事,任何人的勸解都不能動搖他。
想到夏禾,陳向松嘴角笑意浮現,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掌控她,老周,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
周航聞言沉默,是,他可以理解陳向松,他們能成為朋友,本質上就是因為他們有一部分特性相同,對待感情上也不例外。
陳向松單身28年,寧缺毋濫,而他又何嘗不是,十七歲到二十七歲,十年的時間,他的生命里也就只有一個佟言。
與陳向松一樣,他也從沒想過要掌控佟言,從來都是盡最大努力給她足夠的空間和尊重,哪怕是這根線放得太松,隨時有飄走的可能。
在一起多年,他與佟言之間,早已分不清到底是誰更縱容誰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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