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松接到通知來醫院的時候,夏禾已經打了鎮靜劑睡了過去。四肢被束腹帶綁著固定在床上,右手還纏著白色的紗布。
陳向松瞳孔震顫,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像要被宰殺的牛羊一樣,被毫無尊嚴地綁著。
他呼吸抖了一下,快步上前去解那些束腹帶,此時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夏禾知道這件事,她會瘋的。
「哎你幹什麼?」
護工大姐從外面進來立刻過來阻止他,剛拉開他一隻手,就被他看過來的眼神嚇了一跳。
眼尾猩紅,眼神兇狠得像是隨時會暴起打人一樣,她心裡忍不住抖了下,硬著頭皮說:「你要解開也要先問問醫生,沒看她手上纏著紗布嗎?」
陳向松咬了咬牙,理智告訴他不能給別人添麻煩,他顫抖地放了手,隨後抬手想摸一下她受傷的手,卻怕碰疼她遲遲不敢落下。
一旁的護工大姐嘆了口氣:「她說要睡覺我就以為她真睡,誰知道……哎,人家醫生也是沒辦法,不綁著她,說不定還怎麼傷害自己。」
陳向松的目光落在了夏禾受傷的手腕上,原本這裡有一隻寬手鐲和一條手鍊,昨天晚上做檢查時被他摘了下來,露出了兩條粉色的疤,此時纏著紗布,它們就又被遮擋起來。
懸著的手握成拳收回,陳向松調整了下呼吸,對護工說道:「麻煩照顧好她,我去找醫生。」
第66章 「祝你餘生永不孤單」……
「她現在很不配合治療,而且自殘,我們的建議是轉到專科醫院。」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陳向松腦子裡就只剩下這一句話。
束縛帶已經解了,但她掙扎過的勒痕還沒有消,看起來特別可憐。
陳向松輕輕抬起她的手,神色認真地研究著護士的包紮方式,以前他也給自己包紮過,但不是很牢固,經常沒一會兒就鬆了。
仔細看了一會,他把她的手放下,自己的兩隻手虛空模擬的比畫了兩下,覺得不對,又捧起她的手繼續觀察。
「好看嗎?」
輕柔的聲音響起,陳向松轉頭,說道:「醒了?」
夏禾眨了眨眼睛:「我怎麼睡著了?」
陳向松抬了下她的手:「不記得了?」
夏禾目光落在手上,隔了很久才說:「啊,想起來了。」
說完她又閉上眼睛:「好睏。」
「困就再睡一會兒,」陳向松笑了笑,「我在這陪你。」
夏禾彎著唇,掀開略有些沉的眼皮:「你怎麼還沒去上班?」
陳向鬆喉頭滾了下,眼底頓時變得濕潤,強笑著說:「你睡著了我就去。」
「嗯,」夏禾應了一聲,緩緩翻身看向上面,許久後又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明天?」
夏禾愣了下,看向他:「他們允許嗎?」
「醫生建議轉院。」
「轉院嗎?那是不是要把我關起來?」
陳向松睫毛顫了下,握住她的手:「也不一定轉院,也許明天你就好了。」
「希望吧。」
夏禾沒說幾句話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陳向松坐在他旁邊看著她,一直到天亮。
早上七點,護士過來抽完血,陳向松拿著送去化驗,路上,才給昨天晚上打了多個電話的陳向媛,回了個電話。後天鄭弋的父母要和他母親商議兩個人訂婚的事,不出意外,這周兩個人的婚事就會定下來,眼看時間就要來不及,陳向松還沒有消息,陳向媛頓時就急了。
陳向松送完血回到病房時,夏禾正站在窗邊看風景,見他進來,她問道:「你哪天走?」
陳向松把床上的外套拿過來給她披上,說道:「我已經和媛媛說了,我這邊走不開。」
「熱,」夏禾推開衣服,「唯一的妹妹要訂婚你不回去像什麼話?媛媛會傷心的。」
「如果我照顧不好你她也會傷心。」
夏禾白了他一眼,他笑道:「你別不信,那丫頭是個小財迷,她知道你有錢,恨不得我趕緊入贅。」
「哪有這麼說自己妹妹的?」
護工大姐把早飯送來又出去,陳向松拉著她過去吃飯,說:「媛媛那裡你不用擔心,還有我母親。」
「你真的放心?」夏禾拽住他,雙手捧著他的臉,「你為了我,又耽誤工作又要缺席媛媛的家長見
面,你是想愧疚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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