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園子過來,能有幾步路。”林沐晚把點心交給素雲,眸光盈盈一轉笑道,“而且這東西不就是嘗個新鮮,是二表哥預定好剛帶回府的,給家裡姐妹都送了一份。”
江含音正想讓素雲把點心都裝盤擺出來,聽到是宋銘越送的,立馬又閉上嘴,後來再聽到一句家裡姐妹都有,終於放下心把剛才的話吩咐素雲。
她這邊說著,伸手就抱起一把椅子往外走:“今兒正好月色不錯,我們到院子裡坐著,再讓她們泡壺茶,能消食。”
林沐晚當然是應好,和她一樣自己抱著椅子到院子裡。
小丫鬟看著忙去搬來一張小桌,放在椅子中間,再點燃艾草驅蚊,一人高的燈台也被搬了出來。
柔和的燭光與投在人間的霜色交融出一幕溫馨,兩人在那片光影中落座。
江含音對著被做成各種花朵形狀的點心研究了好大會,隨後捏起一朵荷花模樣的放嘴邊咬一口,濃郁的牛乳味道頓時充斥在口腔內。
她忍不住眯上眼,感嘆道:“果然看是看不出太多的門道!還得吃上一口,才知道內里的乾坤!”
而且她以為這就是牛乳的味道,結果在牛乳香味淡弱的時候有一股荷葉的清香在唇舌間蔓延,兩層不同的味道實在叫人驚艷。
在她讚嘆中,林沐晚忍不住也捏起一個桃花模樣的點心,一口下去果然是不同於一般點心。
“確實不錯,他倒是費心思了。”林沐晚想起剛才某人卑微又欠揍的表情,撲哧笑出聲,“像極了奶媽子!”
這一句奶媽子查點讓江含音嘴裡的茶噴了出來。
隨即認同道:“可不是,這點心估摸著是怕二姐姐難受才買的,我可是沾光了!”
林沐晚:……
不,是我們沾了你的光。
“瞧著你還挺高興。”林沐晚不動聲色看她一眼,把尖尖的桃花瓣都咬一口,一顆花成了她頭頂的月亮一樣圓溜溜。
江含音說高興:“有好吃的誰不高興,剛才第一口下去,味道還像極了我娘親在我小時候做的奶糕,許久沒吃到這個味道啦。”
林沐晚聞言默默在心裡說了句:宋銘越算是蒙對了。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順帶閒聊幾句家常,在微風輕拂的夜晚再恰意不過。
說著說著,林沐晚問起她往後的打算。
江含音今日已經盤算許多,正好拿不定主意,當即把可口的點心都擱在一邊,將自己的想法說來。
“我其實想盤個鋪子賣一些常用的繡品,也可以接定製,不拘是衣裳還是扇面、屏風,只要有人需要,多數是能做的,就是有個難題。”
她說著擰著眉頭還咬上了指甲,頗為難。
林沐晚以為她是遇到銀錢上的問題:“開鋪子要成本,你若是銀子不夠,我這兒有。再不濟你不還有義兄麼,找他借一借也不是難事。”
“不不不。”小姑娘擺手連說三個不,“不是銀子的問題,我繡品賣了一千兩,我到手九百兩,足夠盤鋪子的!主要是人手!你想呀,我一個人能繡多少物件,一天不停,繡到眼瞎估計帕子三四條,衣裳肯定一件都完成不了,就這樣的速度恐怕連鋪租都收不回來!”
先前林沐晚只知道她繡品賣了高價,卻不知是九百兩的天價,當即詫異得倒吸一口氣,正想問哪個敗家子,可真敢下手,話到嘴邊想到什麼瞬間就都收了回去。
——那敗家子是宋銘越吧!
他在背地裡還都做了什麼?!
反正江含音不知道就是了。
“那就請繡娘。”林沐晚揭過這茬不提,只是看向小姑娘的目光多了幾分笑意。
江含音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沒察覺到她帶有深意的笑,點頭道:“我也想過這個法子,可是繡娘恐怕不好請。手藝太差的肯定不行,不求精通起碼要有老道的經驗,不然就是砸自己的招牌,京城有經驗的繡娘都被幾大繡房攥緊了吧。”
這就是她最為難之處。
想要成為新起之秀立足,實在不是易事。
“要不我明兒陪你出府四處打聽打聽,看看小一點的繡坊都是怎麼運作的,起碼比現在猜的強。”
“是該出門去看看,不然真的兩眼一摸黑。”江含音贊同,“只是今兒遇到羅二的事,雖然沒有說因為他就嚇得不敢出門、見噎廢食的道理,可也給到我一個警示,心裡總想著要怎麼規避再一樣的事。”
“那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不會有他好日子過的!”林沐晚啐一口,“我倒有個好辦法,明兒你醒來到我院子來,到時候你瞧瞧可行不行!”
林沐晚賣了個關子,江含音連連追問也不得解,連夢裡都在惦記此事。
次日清晨,她自然起了個大早,簡單洗漱梳妝後就往榮錦軒跑。
同時,承恩伯府的大門被人撞開,宋銘越一手搭著腰間的繡春刀柄,一手抬起,比了個前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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