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端著酒杯過去了,才反應過來好像在這兒也不是這種方式敬酒的。還沒來得及多想,她的目光首先被另外一個人吸引了。
就像磁鐵似的,挪都挪不開。
只見司錦之身旁坐著的人,不,準確地說,是趴著睡覺的人,僅僅只露出半張夭桃穠李的側臉。皮膚嬌嫩,吹彈可破,熟睡時這張艷麗的臉陡然多了幾分孩童似的天真。
單單是半張臉,就讓司妙真感到了什麼叫美得像假人。
她倒沒有別的想法,只是被驚艷后的欣賞,加上納悶。
這人怎麼回事?這樣熱鬧嘈雜的宴會,竟然都能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還是正襟危坐的司錦之先站起身說話。今時不同往日,他開口都多了幾分對自家妹妹的敬畏與生分:「方才圍著的人多,還沒來得及去恭賀阿真,倒不曾想你先過來了,是為兄的不是,先自罰一杯。」
司妙真連忙打斷:「你這是幹什麼?都是自家人,就別講這些客氣話了。嗯……這是?」
司妙真的下巴尖往趴著的人身上一點,面上帶著疑惑。
但她一問完,司錦之比她還更疑惑:「阿真,你是因為這次隨父親出征太久了嗎?怎麼連你嫂子都認不出來了。」
嫂子……嫂……子……
司妙真的記憶回籠,把人對上號了。說起嫂子,除了原著中的女主角季鈴蘭,還能是誰?
季鈴蘭在沒有嫁給司錦之之前,貴為長公主,是皇帝陛下同父同母的胞妹,被呵護至極的金枝玉葉。
會嫁給司錦之這樣沒有一官半職在身的男人,完全屬於下嫁,也可以說是維繫將軍府與皇家關係的樞紐,是一段利益交換的聯姻。
但司妙真知道季鈴蘭本人對自己的婚姻是怎麼看的。她哈哈一笑,找補道:「這不是趴著沒看清嘛。嫂、嫂子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吵,怎麼還睡得這麼沉?」
說到「嫂子」兩個字,她感到有些拗口。
司錦之扇子往掌心一敲,嘆氣回答:「害,你知道的,她昨夜又沒回府,今日來赴宴又喝得多了些,這不就昏睡過去了。真是……」
丟人現眼。
後面四個字司錦之沒有說出口,他也沒那個膽子置喙季鈴蘭。畢竟兩年來,季鈴蘭都是這個樣子,即使他再不快,也習慣了。
再說,即使季鈴蘭再過分,司錦之也沒有怨言。
第3章 善後
如果記憶沒出錯的話,原身司妙真和季鈴蘭的關係是極差的。
「既然如此,不如我先帶她回去好好休息吧,離散場肯定還早呢。」司妙真倒不是真的這麼善解人意,而是她也想找機會開溜清淨一下。
被這麼多人圍著,吵都吵死了。
司錦之本來就喝得正盡興,加之又能結識並穩固些許人脈,為將來的仕途添彩,根本不想提前走。
「行啊,那就勞煩阿真了。」司錦之拱手道。他原本還覺得司妙真這次歸來沒了往日的親近,越發生分起來,但此時此刻見司妙真封將後對他依舊尊敬,沒有半點架子,心裡又舒坦起來。
言行舉止倒是風度翩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風流大才子,實則是當了三十多年的秀才還沒高中,附庸風雅之人。
司錦之作為長子,從小便對舞刀弄槍之事頗為不喜,一心從文。
司巍也就不強求他,為人光明磊落,也不曾利用權勢給予司錦之什麼捷徑或舞弊之舉。很久以前,他甚至產生過自己一雙兒女文武雙全的幻想。
司妙真聞言笑笑,去拉趴著的人。本來還隨意的動作,在扯起那截細長蒼白的手腕時,不自覺放輕柔下來。
她手掌粗糙,常年習武,自然跟一般的女兒家不同。不過手裡握著的溫熱肌膚卻帶著長期養尊處優的細膩柔軟,就像稍加用力就會折斷似的。
借力將人打橫抱起,季鈴蘭身姿婀娜,腰肢如柳,很輕盈,對於司妙真來說毫不費力。
垂下眼眸,這才看清了懷中人整張臉——眉如遠山,肌膚白皙如玉,仿佛能透出淡淡光澤,唇若點櫻。
司妙真凝滯幾秒,才抬腳邁步而去,心中卻還在想著:不愧是能當女主的人,光是憑藉這張頂尖的臉,就是上天賜予的光環了吧。
只可惜……
原著里的司妙真到底怎麼忍心折磨死季鈴蘭的啊?這是結了多大的仇怨,多鐵的心才下得了手?難道是跟司錦之的死有關係嗎?
她不清楚,但也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種大概率不會再重蹈覆轍的思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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