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鈴蘭彎腰伸手將人虛抬起:「您必然也睏乏不已,何須行禮,將賞金帶上早點回去歇息罷。」
一旁的丫鬟將豐厚的賞金早已備好。
看見這滿托盤的金條,大夫哪裡還覺得累,季鈴蘭在他眼中都如同散發金光的財神爺,感恩戴德地領賞退下了。
等大夫走了,季鈴蘭也揮退其他下人,站在床榻旁觀察昏迷不醒的人。
「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傷得這麼重……」季鈴蘭唇線優美的唇呢喃道,心思轉得極快。
迫於傷口,司妙真只能趴著,她側著臉眉頭緊鎖,似乎睡夢中也不踏實,難得透出一股弱勢可憐。
季鈴蘭凝視許久輕笑出聲,意味不明。
小步走到塌邊坐下,坐姿優雅,也不管昏迷的人能否聽到,跟自言自語似的:「妙真武藝超群,能傷到你的必定不是一般人物吧?今夜嫂嫂救了你,這恩情你可一定要銘記於心,償還於我才對。」
「假如被他人瞧見你這幅模樣,走漏了風聲,你打算如何收尾,也去抹人喉嚨麼……」
季鈴蘭自然不是什麼信奉大恩不圖報這種高風亮節的人。
只是今夜這樣一遭,她酒也不想喝,覺也不想睡了。
陡然間,季鈴蘭那雙大而圓潤,自帶多情的桃花眼充斥著錯愕,錯愕中還有新奇。
一滴清淚從司妙真眼角溢出,划過高挺山根,最終滲入枕頭了無痕跡。
雖然只有一滴淚,但也無法抹消司妙真哭了的事實。
在季鈴蘭的記憶中,司妙真是寧死也不願意示弱的性格,就算上斷頭台也還要張嘴叫囂挑釁,既吵鬧又愚蠢。
時常譏諷她,會給她挖些陷阱,也會仗著武功欺凌她。
那一巴掌她永生難忘。
但就是這樣的司妙真,原來也會因為噩夢哭泣嗎?如此怯懦脆弱。
就像雄獅猛虎的腹部,即使爪牙再鋒利,腹部依舊是柔軟的、脆弱的、一擊斃命的。
季鈴蘭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司妙真與從前的司妙真有哪裡不同。
也不完全是憑空感覺,這滴淚便是證據。
次日午時,司妙真悠悠醒轉,睫毛幾番顫動才睜開,眼裡儘是茫然,一時間分不清自己在哪。
過了會兒大腦才正常運轉,看向自己的掌心,似乎還殘留著昨夜的觸感。她最後見到的……是季鈴蘭。
可如今房間空蕩蕩,根本沒見到任何人影。
身體因為趴了太久而感到麻木,她忽略痛感直接掀開被子下床,甚至還活動肩膀,半點不擔心會對傷口進行二次傷害。
畢竟她是曾經在戰場上被箭紮成刺蝟都還活下來的女人,這點傷才不會在意,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
還沒等司妙真把備在床邊衣服換好,腦海里便出現了久違的聲音。
許久都沒有出現過的系統這時候開口了。
【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司妙真已經習慣了它的突然出現,動作都沒停頓一下,平靜回應:『壞的吧。』
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況且昨天將赫連逸手臂重傷,再壞的消息都不會影響她的好心情。
「嘶……」抬手時不小心扯到背上傷口,惹得司妙真倒吸一口涼氣。
【你昨天夜裡當著季鈴蘭的面哭了。】
「啊??」司妙真一下子愣在原地,驚訝出聲。
這消息真是壞透了,嚴重敗壞她的形象,司妙真連忙追問:「那季鈴蘭是不是嘲笑我了?!」
「嗯…笑了。」系統分辨不出來笑與笑之間的區別,反正就是笑了。
司妙真瞬間感覺天塌了,完球,這不就代表季鈴蘭會更討厭她麼,怎麼辦……
她昨晚上只是在高燒里迷迷糊糊夢到前世的爸媽,難得重新吃上了媽媽的味道,因此才會感動的流下眼淚。
但怎麼偏偏這麼不是時候,為什麼要讓季鈴蘭看見,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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