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著一箱箱屬於季鈴蘭的物品從將軍府搬上馬車,司妙真心中有些不舍,總覺得兩人的距離愈發遙遠。
季鈴蘭從她的嫂子、司錦之的妻子中脫身,徹底回歸了長公主的身份。往後住的不是將軍府,也不是司宅,而是皇帝始終為她保留在皇宮內的未央宮。
一道宮牆將兩人隔開。
季鈴蘭短短几年的「自由」就此告終,回歸皇城如同籠中鳥,一言一行都需自持身份。
最後一箱行李裝上馬車,季鈴蘭與身後的丫鬟準備出發了。
司妙真和司錦之站在府外送行。
意外的是,原本要被扶上轎子的季鈴蘭卻轉身回到司妙真身邊,朝她勾了勾手指。
對於季鈴蘭的轉身,司妙真壓不住上揚的嘴角,心想對方果然也是不舍的吧……或許對她也是有感情的。
見狀,她彎腰附耳過去,感受到耳畔吐氣如蘭。
「好糾結,等見到皇兄,要不要將你以下犯上的罪行告訴他呢?」
司妙真怔愣片刻,才無聲苦笑,同樣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我想殿下不會。」
「哦?難道你以為我捨不得嗎?」
「如今我還能拎得清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倒不至於自作多情。只是相信殿下不會是那種願意浪費口舌做無用功之人。」司妙真說完,直起腰來。
她挑眉一笑,拱手高聲道:「若是殿下什麼時候有興致策馬奔騰,可隨時告知我,妙真必定相陪!」
季鈴蘭也笑了,帶著狡黠,「那便要看我心情了。」
等季鈴蘭真走了,司妙真還在回味那陣梨香。
心臟變得越發不受控制,無論是快得驚人的心跳,還是那種強烈的不安。
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控,但也變得愈發有趣起來。確切來說,季鈴蘭本就不該是被掌控的那一方,她只是表面柔弱罷了。
司妙真強行捨棄掉不安,她不認為自己會輸,至少……季鈴蘭心中已經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而司錦之雖然沒怎麼說話,但那雙眼始終跟隨著季鈴蘭,仿佛在珍惜最後的時光。
等載著季鈴蘭的轎子徹底消失不見,他才發出惋惜般的輕嘆。
「經此一別,恐怕再難相見。」司錦之之前隨身佩戴的扇子如今也不拿了,大病一場後,他的面部線條更顯硬朗。
司妙真倒沒有司錦之身上的沉重,挑眉道:「不是兄長主動放手的嗎?我還以為你已經對她沒有感情了,如今又遺憾什麼?」
司錦之面色認真地點頭,「是決定拋下不必要的感情了,迎接新的開始。」
「那很好。」司妙真附和,轉而漫不經心道:「兄長如今休息了這麼長時間,也差不多恢復了罷,明日便去翰林院上任如何?編修一職為兄長空懸已久。」
「嗯?」司錦之當下沒反應過來,大腦重新運轉後才欣喜若狂,許久未見的笑顏重新展露,一掃從前的低沉。
這個驚喜費了司妙真一些功夫,但如今看司錦之這般開懷,也就值得了。雖然只是閒職,沒有太大的權力,但至少滿足了司錦之多年的心愿。
日後只會越來越好。
季鈴蘭與司錦之和離一事很快就傳遍大街小巷,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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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內,金碧輝煌,雕樑畫棟,龍紋盤旋於朱紅色的樑柱之上,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大殿中央,皇帝端坐於龍椅之上,身著明黃色的龍袍,頭戴九龍冠冕。殿內群臣分列兩側,手持玉笏,低眉順目,靜候皇帝旨意。
此時,殿外傳來一陣清脆的環佩叮噹之聲,伴隨著宮女們細碎的腳步聲。
殿門緩緩開啟,一道華貴的身影映入眾人眼帘。季鈴蘭身著絳紅色鳳袍,袍上繡著金線鳳凰,展翅欲飛,腰間繫著一條玉帶,鑲嵌著寶石,光彩奪目。
她的髮髻高挽,飾以金鳳釵和珍珠步搖,每走一步,步搖便輕輕晃動,發出悅耳的聲音。她面容端莊秀麗,眉目如畫,唇角微揚,帶著一絲從容與自信。
長公主緩緩步入大殿,步履輕盈,卻又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殿內群臣紛紛側目,卻不敢直視,只能微微低頭,以示敬意。
走到殿中央,季鈴蘭停下腳步,雙手交疊於腹前,微微屈膝,向皇帝行了一禮,聲音清朗而柔和:「臣妹參見皇兄,願皇兄萬福金安。」
皇帝微微頷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溫和:「皇妹免禮,回來就好。許久未入宮,又經歷和離一事必定心力憔悴。這幾年可有在司家受委屈?」
長公主直起身子,目光坦然,聲音依舊平靜:「回皇兄,臣妹與司錦之只是緣分已盡,並未受到任何委屈。只是浪費了皇兄當初賜婚時的一番心意,臣妹心中難安,只能獻上珍寶,以表愧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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