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平兒不說話,他深深嘆息,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鳳兒平時就要強,趕了我走,不讓我見她見女兒,我一直記恨她,現在才知道……她是外表剛強內心柔弱,那樣柔軟的心,經不起一點風吹日曬。」
「我好恨啊……」
「恨她沒死成嗎?」黛玉嗤笑一聲。
「你……林妹妹?」賈璉見是黛玉,露出詫異的表情,聽到黛玉的話後,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隨後立刻換上欣喜若狂的神態,「鳳兒沒事嗎?太好了太好了,我這一路過來著急忙慌的,心裡一直打鼓……」
「你是怕她沒死成,又虧一筆錢吧。」黛玉斜睨他一眼。
「林妹妹,你說的什麼話,我與鳳兒夫妻一場,雖然曾經有過齟齬,但終究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希望她好好的呀!不然巧姐沒了媽媽,難道我就開心了嗎?」賈璉辯解道。
「你還好意思提巧姐?你以前帶她出去玩,轉身和你的相好廝混,讓小小個孩子看到你們的骯髒事,回來一直哭。」平兒啐了一口,臉色更加難看,她指著賈璉怒道,「鳳姐這次損了半條命,你以為你幹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你以為你偷偷摸摸的噁心人就沒人看見?我告訴你,我們沒完!」
「什麼話這是?我幹什麼事了?青天白日你污衊我,我告你誹謗啊!」賈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黛玉走近他,用只有他倆能聽見的聲音說話:「你以為他們是什麼人,幫你催眠夢中殺人,那些人可以放走監獄裡的重犯,也可以害死任何一個對他們有威脅的人。只要給錢,就能做,不是嗎?那麼我給他們更多的錢,讓他們對付你,你猜他們做不做?」
「……」賈璉賊眉鼠眼的瞥一眼黛玉,裝模作樣道,「妹妹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是國外學的嗎?」
「那我去找他們了。」黛玉轉身欲走。
賈璉一把抓住她。
寶釵上前一步扯開他的手:「說話就說話,少動手動腳的。」
「我……這是我妹妹啊!」賈璉無奈道。
「怎麼樣二哥哥,要聊聊嗎?」黛玉笑的危險,寶釵從另一邊逼近。
賈璉咽了咽口水,這兩個妹妹在他眼中除了美貌外,他什麼都不了解,今天才驚覺寶釵的強悍,她扒拉自己那一下,那個力度……
估計能把自己掀飛出去。
至於黛玉,以前只道這妹妹講話古里古怪,今天發現她的氣質也格外詭異,那雙眼好像能透過表皮看到心臟。
賈璉不敢深想,只陪著笑臉,用雙手做出邀請的動作。
「天有點晚,我帶妹妹們去朋友開的酒館喝兩杯吧?那裡想喝什麼都行,妹妹們提,我買單。」
「咦,二哥哥,酒館可不是談事的好地方。」黛玉很隨意的挽過寶釵的手,抬眼看他,「去我的瀟湘所吧,那裡清淨,白開水管夠。」
「……」
寶釵看黛玉,她的眼睛黑幽幽的,像一顆亂人心弦的黑寶石。
她要催眠賈璉?
「反正已經醒了,再睡也睡不著了,今兒跟璉二哥哥聊個夠,明兒補上覺也是補。」黛玉心虛笑。
寶釵沉默不語,她明白黛玉的心思。黛玉想一鼓作氣找到那傢伙,那就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線索,尤其是賈璉這種送上門的線索。畢竟那些傢伙連賈雨村都敢救出來,誰知道後面賈璉又會發生什麼。
但催眠啊,入夢啊這些動作,看起來不費事,實則非常耗神。有一些能操縱夢境,自我催眠的人很容易出現神經衰弱,精神分裂等精神疾病。
治病者終成病者。
她聽黛玉說過,黛玉剛接觸控夢的時候,的確出現了神經衰弱情況。她一睡覺,夢裡就知道這是夢,在知夢的情況下夢裡的夢體可以為所欲為,放火穿牆飛天,無所不能。
這樣夜裡玩一宿,白天又醒一天,精神得不到休息,就像吸d一樣越來越上癮。
精神疾病和身體疾病不一樣,每一個精神醫生都有不同的精神療法,甚至對人不對症,有的重病輕鬆一治就能痊癒,有的輕病認真治療卻是越來越嚴重。
總之,精神療愈就像沒有規律的π一樣,不講道理。
黛玉曾因神經衰弱出現過睡不著,耳鳴等問題,後來才慢慢恢復,她需要規律充足的睡眠。
但她又明白,勸不住。
就像古時某些聖賢。朝聞道,夕死可矣。
寶釵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
黛玉明白她擔心自己,但也支持自己,心下歡喜,對著賈璉臉色都好了不少。
「走吧走吧,寶姐姐帶我們過去。」
黛玉歡天喜地的走了兩步,突然倒退回來對平兒說道:「平姐姐,你好好照顧鳳姐,我們明兒還來。」
……
賈璉被帶到一個黑屋子裡,這裡點了一隻紅蠟燭,桌上象徵性的放著一杯水,用隨意的一次性杯子裝著。他有些惶恐的握住紙杯,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
他生怕下一秒黛玉就拿出什麼老虎凳辣椒水,開始審訊。
「二哥哥喝水呀。」黛玉熱情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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