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得可不公正,夫諸所願之事皆已達成,他自然是要謝我。」
男子說著點了點下方一處,笑意越深了些,「說起手段,我又怎麼能比得上你。這個時候,都不忘給葉姑娘潑上盆髒水。」
鎮妖塔下,十幾具仙山弟子的屍身橫陳,已無聲息。
「保險而已,她離仙山越遠越好。」白見月神色之間早已沒了在葉南徽面前的怯懦,言辭之間透出股威嚴,「你為何不去救她?這個時候,葉南徽陷入險境,正是你出現的好時候。」
男子聽到質問,撫了撫額:「英雄救美也要分時機,葉姑娘雖身處險境,但也正是緊張防備的時候,我如今去搭救,怕是連她身都進不了,反而還會讓她對我生疑。」
「情情愛愛的事情,你就別瞎操心了。這個時候,夫諸前去才恰到好處。」男子解釋完,又看向已經塌了一半的鎮妖塔。
鎮妖塔中紅光大盛,隱隱有覆蓋整個江面之勢。
「那位…你打算如何處置。」
白見月的目光輕輕掃過:「他已無用,無需多管。」
……
……
樓硯辭很清醒。
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清醒過。
塔已經坍塌了一半,短短一炷香的功夫,江岸上,數位仙山長老親臨,神色冷凝,樓硯辭垂眼看著這陌生的人間,毫無波瀾。
仙山禁術陣靈所生出的符文纏繞著他的指尖,再次感受到他的溫度,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動作諂媚。
他輕輕將它掐住。
「廢物。」
符文被罵,在他手中抖了三抖。
三百年前,陣法大成,樓硯辭遣它招魂,靈力、仙骨…乃至它不敢吞噬的氣運都盡數餵給了它。
法陣連燃十二日,終於讓它招到一縷氣息,那縷氣息入體,樓硯辭懷中的女子卻毫無反應,只是雙眼輕輕一動。
從前招魂,最長不過六日,哪怕已入輪迴之人,都能硬生生被招回一半魂魄,從未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
它有點慌。
這些執念未成的人都是瘋子,而這個…更是個格外厲害的瘋子,它試圖悄摸地離男子遠些。
可是這陣被樓硯辭所控,它又能跑到到哪裡去。剛游離開一會兒,便又被掐了回來。
「為何無用?」
樓硯辭臉色慘白,唇無血色,聲音還算平穩,雖沒有露出歇斯底里的模樣,可掐著它的手青筋暴起,掌心之中已然溢出血跡。
最怕的便是遇見這種悄無聲息的瘋子,它的掙扎毫無作用。
「以施法者周身靈力為祭,輔以死者之器物,招人還魂。」樓硯辭看著它,「是她的氣息還不夠多,所以你才尋不到嗎?」
死者器物是為了讓陣靈認出亡者魂魄,只需一點即可,哪裡會不夠。
但它如今不敢吱聲。
「應當是了。」樓硯辭伸手將懷中的女子攬得更緊了一些,自問自答。
隨即樓硯辭鬆開了它,無名指與拇指相扣,晦澀的術法口訣自他口中而出。
它不懂他這是在做什麼,陣外的修士卻陡然緊張起來。
「破陣!破陣!這孽徒是要準備燃魂!」
「如何破陣?此陣已成,破不了啊山主!如今儘快疏散弟子離開才是!!」
陣外喧囂聲出傳入,陣內,樓硯辭閉上了眼睛,他的魂體已然出竅。
燃魂尋人。
符文一驚,這魂若是真餵給了它,它定會失控,屆時又被天道封印,它可不願與樓硯辭一道歸於寂滅。
於是它違背了樓硯辭的意願,硬生生將陣眼處的仙力泄掉了半分。
陣外那位大乘期修士也就是抓住這一絲機會,通過這漏洞,將樓硯辭鎮住。
樓硯辭分出體外的一半魂魄,被修士帶走;另外一半歸於樓硯辭體內。
失去起陣者,此陣原本會即刻崩潰,可現在情況特殊,它能感受到這陣法被一點點凍結起來,處於了一種極為玄妙的狀態,將散未散,將聚未聚。
它重新回到樓硯辭身邊,纏繞在他身上,就此與之沉寂。
如今再度被掐在手中,它生出了熟悉的懼意,不敢多言,只能暗自祈禱樓硯辭別再逼他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它真的不想吃。
也許是心誠則靈,掐住它的手當真緩緩鬆開。
「我要食言了。」這一次樓硯辭的聲音近乎溫柔。
符文又是一驚,食言食什麼言?還沒想明白,下一瞬便察覺這話並非是對著它說的。
只見樓硯辭微微偏頭,落在不遠處的紅衣女子身上,輕喚出了她的名字,「南徽。」
符文抖了兩抖,怎麼回事,這陣中怎麼會有外人進來,還這般悄無聲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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