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很好,死前,他至少還記得她的樣子。
他輕輕閉上了雙眼。
同一瞬息,一張枯葉飄飄忽忽落在了他的眉心。
第24章 瘋狂又天真
「....怎麼回事?」
勉強將身上明顯的傷口包紮好,葉南徽透過窗口向外看去,喃喃自語。
方才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深夜,原本沉寂的陵陽城,忽然之間就喧囂起來。
「那是仙山的弟子?」狐妖娘子接話問道。
街道上不少持著長劍的弟子,行色匆匆,每家每戶都敲著門,似乎是在搜人。
葉南徽看見熟悉的月白仙袍,心中一沉,難道是她殺了善水的消息傳開了,仙山弟子前來拿她?
仙山與陵陽城相隔甚遠,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御劍而行,也少不了需要好幾日的功夫,除非有一位化神境消耗大量靈力,施縮地成寸之術,才能這麼快趕來陵陽城。
不是吧,消息傳這麼快?早知殺了善水這麼麻煩,就該留他一口氣,打暈藏起來就好。
葉南徽生出些後悔。
只是如今後悔也無用,這些持劍弟子數量不少,除了身著月白長袍的仙山弟子,其中還夾雜著其他門派的弟子,陵陽城靠近乾坤山,想來是乾坤山的弟子也一道下山相助了。
總不能將這百十號人一起給殺了吧,這群弟子也沒多招惹她,她也不至於這麼狠毒。
況且自己身負重傷,別說殺人,能從這一窩弟子堆里逃出去就已經很不錯了。
至於...夫諸,狐妖娘子說與夫諸約好在此地相見,可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現在也還沒見他來……葉南心中七上八下的不安穩。
她與夫諸曾在九幽相伴過很長的一段時間,那時她才從九幽瘴氣中「脫胎」,在瘴氣里苟了數年,硬是壓抑本能沒有去吞噬妖魔用作誘餌的煞氣,才讓那群妖魔勉強算是歇了吃她的心思。
雖是保下了性命,可也餓得夠嗆,頭暈眼花之際,遇見了夫諸,得夫諸餵給她的一點煞氣才緩了過來。
和那些妖魔不一樣,夫諸身負上古妖獸的血脈,很少有妖魔敢來招惹他,別的妖魔無不顯出原形在九幽里沒日沒夜地廝殺。
就夫諸一個妖,錦衣華服,拿著個酒杯,提著個酒壺像個公子哥一般到處閒逛。
和她相熟之後,更是沒了正形,常常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她所出生瘴氣的巨石邊,口齒不清地與她哭訴,就這麼過了好久。
只是突然有一日,夫諸便像從九幽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若不是他酒壺落了下來,葉南徽甚至懷疑夫諸只是她的一場幻覺。
總而言之,此妖行事荒唐又不靠譜。
想到這裡,葉南徽的腦瓜子沒忍住又嗡嗡地痛起來,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指望得上他。
一時忍不住在這破舊地茅屋之中踱來踱去,一不小心踢到了在地上橫躺著的葉珣,葉南徽短暫地思索了幾息,她費這麼大勁兒把這身體帶走是為了什麼來著......
目光漸漸挪到一旁還扒拉著窗戶往外看的狐妖娘子身上,靈光乍現,戳了戳狐妖娘子的手臂:"你不是想要葉珣的肉身嗎?喏,現在躺在這兒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在說干就干。"
雖說借屍還魂這件事頗有些小麻煩在,上身以後,狐妖娘子多半也不能發揮出葉珣這肉身全部的實力,但元嬰的肉身,發揮出金丹的實力應當還是沒問題的,總比現在她們一直這樣傻傻站在這兒,等夫諸來搭救要強。
「啊?」狐妖娘子似乎沒有料到她這般說,短暫愣了一瞬,「我——」
「啪啪啪。」
急促的拍門聲打斷了狐妖娘子的話。
「阿姐,阿姐,你在裡面嗎....」是一個少年的聲音,「是我啊,賈軒。」
少年聲音鬼鬼祟祟,生怕被別人聽見一般,壓得很低。
葉南徽沉默片刻,心念一動,化形成了賈蓉的模樣,上前開了門。
少年一個健步躥了進來,見到葉南徽,唇邊露出一個梨渦:「阿姐,我果然沒看錯。方才江邊太鬧,也不知道什麼聲響,我睡得迷迷糊糊,出來查看,就看街邊一個影子,有些像你,我偷偷摸摸跟過來,發現果然是你。」
「咦?這不是楚姑娘嗎?怎麼也來陵陽城了?是我阿娘出了什麼事情嗎?」見到站在一旁的狐妖娘子,賈軒語氣中帶了些驚異。
狐妖娘子張了張嘴,聲音像是卡在喉嚨裡面了般,硬是沒吐出一個字。
葉南徽站在門口,靜靜看著賈軒,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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