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樓小仙君,是我不好,不知犯了什麼忌諱,惹惱了他。」謝淮說話頗為虛弱,眉心微微蹙起,似乎是怕葉南徽惹惱了樓硯辭,不放心地攥住葉南徽的手。
此言無異於火上澆油。
葉南徽沒再說話,沉默地將謝淮扶到一旁坐下,隨即走到樓硯辭面前:「謝淮他哪裡惹到了樓小仙君,讓樓小仙君要舉劍殺他?」
樓硯辭沒有說話,只沉默地看著葉南徽。
看著他這幅模樣,葉南徽心頭的火燒得更旺了,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從前他舉劍殺自己時候,也是這般,不聽不言,只舉劍殺人。
「說話!」
葉南徽聲音拔高。
可還是沉默。
短暫對峙之後,葉南徽終於選擇了放棄。
「我們就此分道揚鑣。」
一句話撂下,葉南徽準備折身去扶謝淮,可就在轉身的剎那,一直沒有言語的樓硯辭,口中突然溢出鮮血,眼尾泛出血點,像是站不穩一般,面朝葉南徽,倒入她的懷中。
「沒殺他。」樓硯辭的聲音輕柔地在耳畔響起,「他身染魔氣,替他除魔而已。」
樓硯辭的氣息乾淨得像是初冬的雪,葉南徽下意識將他抱住,這才看見,掉落在地上的春秋劍上確實還殘餘著些許魔氣。
而在葉南徽看不到的地方——
虛弱的樓硯辭輕嘆一聲,將葉南徽小心翼翼地輕輕環住,像是終於找能拴住自己鐐銬的瘋子,漆黑的瞳仁中一閃而過的欣悅之後,一雙黑眸便沉沉地看向謝淮——
【娘子,我的。】
第34章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俗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繼今夜捅了樓硯辭一劍,又甩了他一巴掌,方才還誤會了他以後,此時此刻葉南徽僵直著身子,不好再一次推開樓硯辭。
「...沒事吧。」
憋了半晌葉南徽才從嘴裡憋出了三個字來。
「無事。」樓硯辭輕輕鬆開虛攬著她的手,主動退後兩步,「失禮了。」
懷中突然空空蕩蕩,葉南徽一時怔愣,朝他看去。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只見樓硯辭退後站定的位置極妙,離石柱白燭不遠,忽明忽暗的燭光映在他微微偏著的側臉上,唇角還帶著點點血跡,長睫輕顫,一字未含冤,但偏偏讓人忍不住心生愧疚。
氣氛越來越微妙,葉南徽正要說話——
「這魔氣從何而來?我竟沒注意。」葉南徽身後的謝淮開了口。
如夢初醒。
葉南徽倉惶折身,快走兩步來到謝淮身邊,粗略看了看,他周身並無半分魔氣。
「咳咳。」樓硯辭輕咳了幾聲,雖及時掩住,但還是讓葉南徽瞧見了他咳出的點點血霧。他撩起眼皮,一雙黑瞳一瞬不眨地看著葉南徽,「是影魔,來去無蹤,逃得極快。」
樓硯辭這人一貫如此,寡言少語,連解釋也不過聊聊數言。
葉南徽心裡還是信的,一則春秋劍上確有魔氣,二則樓硯辭並沒有一定要殺謝淮的理由。
轉頭看向謝淮,這一遭下來,對他這樣一個築基修士來說,還是有些勉強了,估計是樓硯辭看著太過不好接近,說話行事又惹人誤會,加上今夜後院兒的事,所以...才誤會了。
這和她多少也有些關係。
葉南徽儘量柔和下聲音寬慰:「你剛築基,沒察覺到正常,不用太過...」介懷。
話未說完,那邊樓硯辭便猛地又咳嗽起來,葉南徽的目光被引了過去,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不是說無事嗎?
等樓硯辭緩過來後,猶疑了片刻,葉南徽還是又問了句:「你..當真沒事吧?」
樓硯辭將方才震落在地上的春秋劍收好,聞言仍是搖了搖頭,目光偏了半寸落在謝淮身上:「只是受了些內傷,這位同道看起來似乎傷得更重。」
說完又是幾聲輕咳。
謝淮的笑意僵在臉上,任誰來了都能聽出樓硯辭口中的揶揄諷刺,但偏偏樓硯辭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只在葉南徽轉頭時,才對著他露出些許嘲諷,讓人不好發作。
「果然還是樓小仙君厲害。」謝淮壓下心中不快,朝著葉南徽露出些許黯然,「不似我,才入築基,什麼也不懂。」
葉南徽的心思正落在樓硯辭身上,樓硯辭這人不愛逞能,說無事那便應該是無事,只是瞧著他的咳嗽的模樣,以及心口處的血跡,葉南徽總覺得有些不安....
正看得愣神,驟然又聽到謝淮的話,葉南徽匆匆收回眼神,便隨口應付了句:「不懂也無事,我在呢。」
畢竟算是自己的徒弟,又幫她解決了命書的事,他如今不懂,日後慢慢教就好。
葉南徽說完之後,拍了拍手便開始四處打量這石室,想要找到出去的線索。
方才從上面一躍而下之後,才看清那下方有個陣法,穿過陣法之後便來到了此地。
這石室被造得嚴絲合縫,除了石門正中有個凹下去的小孔外,再無別的明顯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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