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隱?」夫諸將楚圓衣袖裡藏著的玉牌拎著出來一看,喊出上面的名字,「喲,原來是仙山弟子。」
夫諸面上浮出幾分厭惡:「那就更好了,三月之期到了,你若賠不出我的法器,我就割了你的腦袋,送回仙山。」
夫諸言語狠厲,更是與自己在九幽和他相識時,他那副頹靡不振的公子哥模樣,沒有一分一毫相似之處。
而他口中的名字……葉南徽並不陌生。
夫諸在九幽醉酒,十次有八次喊的都是這個名字。
姜隱,夫諸的心上人。
「好大膽的妖物,你有本事現在就把我的頭砍了送上仙山,看看仙山滅不滅了你!」這個時候的姜隱顯然也是個暴脾氣,聽見夫諸的話,心上的火氣不減反增,有種得很。
夫諸眼神漸寒:「好,你既有此等要求,我就滿足你。」
說著一掌就要劈向姜隱的頭頂。
「且慢!」
關鍵時候,不遠處傳來一聲喝止,只見一個身著仙山月白仙袍的老君慌慌張張地御劍而來,將夫諸攔下。
那老君揩了揩額間的細汗,站在一人一妖之間,先是給夫諸行了個禮,陪笑道:「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此女是我徒弟,自幼沒了父母,性情衝動剛烈了些,得罪了您的地方,我替她擔著,給她賠罪。」
話剛一說完,被捆著的姜隱就大叫起來:「師長!你對一個小妖這麼客氣做什麼!!直接殺了他不就結了!」
夫諸見狀,看向來的老君,眯著眼睛辨認了會兒:「你是——」
「對對,是我,仙山須臾殿善金。」老君連忙接過話頭,然後轉身狠狠地給了姜隱的腦門兒一記,壓低聲音警告姜隱,「給我閉嘴。」
這一記重錘給姜隱敲懵了不說。
葉南徽也瞧著這一幕也頗為震驚,仙山之人最是厭惡妖魔鬼物,對待妖魔鬼物從來都是不假辭色,其中以須臾殿中的人尤甚。
這位自稱須臾殿善金的老君緣何會對夫諸這般客氣?
夫諸卻像見怪不怪,也並不多給這位老君幾分薄面:「你替她擔著?她毀了我族御水用的法器,怎麼你有辦法賠給我,還是你要替她把命賠給我?」
善金接過夫諸手裡斷掉的法器,法器自中齊整地斷成兩截,一看就是故意從中劈斷的。
「難修是難修了點,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恰好我最擅冶金鍛鍊之法,也曾替同道修過不少法器,且仙山之中,各種修補法器的材料也更多些,不如,隨我一同回仙山,住上一段時日,也更方便?」
善金一番話,說得體面又溫和。
夫諸顯然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面上雖還冷著,語氣卻好了些:「你這算盤倒是打得響,你們仙山的人幾百年來致力於誅妖,橫秋劍府對面的萬妖窟都要被你們掃蕩完了。」
「如今我聽說盤踞在北海那邊的蛟龍,你們去了幾波人也沒拿下,怎麼的,知我善水,這主意打在我身上來了?」
善金聞言連忙陪笑:「哪裡的話,我們誅妖也都是誅的盤踞一方,為禍人間的惡妖,如今請您回仙山,只為賠罪,您願意指點一二,我們仙山不甚感激,您若不願,也不會有旁的人打擾。」
這還是葉南徽頭一次聽到仙山之人,這樣客氣對一妖類說話。
夫諸卻像是習以為常一般。
眉毛微微一挑,勉強應道:「那便依你所言。至於你這徒弟額上的法咒,等你把我的法器完好無損地交到我手裡的時候,再……看我心情吧。」
夫諸說完也沒等兩人,自顧自地離開了。
一直到夫諸沒了影,善金才鬆了口氣,解了姜隱的禁言咒。
「師長!這是妖!還是混跡在人間的大妖!為什麼不誅滅他,還要邀他去仙山同住?!」
剛被解了禁言咒,姜隱便噼里啪啦地將心裡的話都吐了出來。
眸間憤憤不平:「以前你不是常教導我,這世上妖魔無不劣性難馴,稍有放縱便會為禍一方,越是大妖越要剷除嗎?」
善金看著自己這徒弟,嘆了口氣:「你這孩子,也是太執拗了些,能剷除的妖,我們當然要除,這一時半會兒剷除不了的妖,我們自然便要拉攏。」
「你知道這妖是誰嗎?」
姜隱鯁著脖子,心緒難平,僵硬地搖了搖頭。
「夫諸,他是夫諸。上古大妖夫諸一族,傳到如今,唯一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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