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說過了癮,葉南徽才清了清嗓子,重新將話題落在了樓硯辭身上。
「話說回來,你們山主是為何要抽了你的仙骨?」
葉南徽心裡已經默默認定了樓硯辭仙骨有失,是山主所為。不然還能有誰?總不能是樓硯辭自己抽著玩兒吧。
樓硯辭沒有說話,一雙眸子只安靜地看著她。許是之前受了傷的緣故,樓硯辭的神識較之她要淡上不少,默不作聲地樣子總是顯出從前未曾見過的脆弱。
什麼話也沒說,但又似什麼話都說了。
看得葉南徽覺得自己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略微缺德。
算了,就別再揭他傷疤了。
葉南徽輕輕放過。
絲毫沒察覺到樓硯辭一閃而過的心滿意足。
……
……
……
冬山如睡。
鎮妖劍白光里的這片記憶轉瞬間便過了百年,葉南徽和樓硯辭再其中也似又過了一次輪迴。
白日里他們借著姜隱和夫諸的身體,觀千年之前的往事。
晚上葉南徽便幫樓硯辭「恢復記憶」,雖一直未有成效,但一人一鬼的關係卻比之前近上不少。
轉眼又是一個歲末。
這百年來,仙山安寧,人間並無大的動盪,姜隱和夫諸的關係越發親近。
葉南徽也不再像當初那樣,一直盯著姜隱和夫諸,白日里沉睡養魂的時日越來越長。
反倒是被她發現,樓硯辭很熱衷觀摩姜隱和夫諸的日常,甚至於偶爾夜聊,還會請教她——
「他們算兩情相悅了嗎?」
葉南徽聽見樓硯辭發問,知道他說的是之前姜隱下山除妖,歸山時主動給夫諸買了布料用來裁衣裳的事。
夫諸此妖向來愛穿著艷麗的衣物,收到布料,自然高興,臉上喜氣洋洋,若是化作原型,頭上的角怕都是要笑掉。
偏偏還要在姜隱面前裝相,做出一副「勉強滿意」的模樣。
殊不知,這百年,姜隱早就把他的性子給摸清楚了,夫諸的形象從一個兇惡難測的上古大妖,變成了一個胡說八道偶爾智慧,有心眼,但心眼都擺在明面上的蠢妖。
至於夫諸時不時就在外面散播,自己求親於他十多次的事情。
姜隱根本懶得和他計較,就當是夜深人靜夫諸化作原型守在自己身邊安慰她的報答了。
一個看破不說破,願意慣著
一個洋洋得意,願意演著。
互相遷就,互相陪伴,約摸就是兩情相悅了。
於是葉南徽點點頭:「算是了吧。只是……」
「什麼?」樓硯辭接話接得很快。
「只是不知道夫諸被關押進九幽的真相是何。」葉南徽補完了下半句。
「情之一字,瞬息萬變。之後變故,大約也快來了。」樓硯辭想起當初仙山典籍所載——夫諸妖性難抑,屢次傷人,約摸就是從一個冬季開始的。
「是啊,快來了。」葉南徽心裡突然湧上了些許悵惘,「提前知道了結局,反而……」
這些日子以來,葉南徽也聽樓硯辭說起過仙山典籍中的記載。
妖性難抑,屢次傷人。
她不太信,除了一開始入九幽,有妖魔主動招惹,夫諸後來幾乎就沒在九幽動過手,根本不像失控了的樣子。
又聯想到夫諸在自己面前買醉的模樣,葉南徽也有自己的猜測——
約摸和她當年一樣,也是被冤了。只是夫諸運氣更差了點,她被關押一年,好歹也是放出來了,可夫諸也許沒這麼好運。
但九幽關不住夫諸,能讓他低頭的約摸只會是姜隱。
就像當初能讓她一次一次輪迴的也只有……
葉南徽的目光落在樓硯辭的眉宇之上。
說出來也是荒唐。
從前十二次輪迴,除了第一次是她跟著樓硯辭出九幽開始,其後十一次她都是從命書中段或是後半段甦醒,算起來約摸只能見得著樓硯辭一兩面,然後就被他一劍捅死。
死前,那雙看著她的眼睛永遠是死寂般的漠然。
按道理來說,她應該會對這種目光更熟悉些。
可此刻,樓硯辭眉宇舒展,看著她的眼神平和,甚至帶著些…繾綣專注。
分明從未在她的記憶里出現,卻莫名讓她更覺親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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