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沉寂多久,才傳來山主厚重的聲音:「你先下去。」
姜隱抿了抿唇,葉南徽能察覺到她的猶疑,可最終還是退了出去。
姜隱走出剎那殿後,趁弟子不備,掐訣遣了一縷神識落在剎那殿門縫上。
葉南徽恰好也隨這縷神識而去。
空空蕩蕩的殿內,一個略顯年輕的聲音響起:「山主,你這位弟子機緣倒是不錯,人也夠聰明。」
「想必是猜到些端倪,才會送那隻夫諸離開。」
「只是啊,還不夠狠心。明明已經猜到吞了那隻夫諸便能破鏡至大乘境,飛升近在咫尺,偏偏還想放那隻夫諸走。」
「不過啊,也算是給了山主一個迴旋的餘地。那隻夫諸還是你的掌中之物。」
葉南徽透過縫隙並不能看清說話人的臉,但這聲音格外熟悉。
「哪裡還稱得上是我的掌中之物,一入九幽,除非氣運加身,誰敢輕入。還是說仙君願意為我走這一遭?」山主聲音沉沉,帶著試探。
「如今還不行。」那位被稱為仙君的人笑著開口,「九幽有貴客將至,那位需要歷劫。我若叨擾,天道饒不了我。」
葉南徽努力扒拉著門縫,想看個清楚,可下一瞬那人便察覺到了什麼,輕輕一笑,一股力量便將她打了回去,帶著一股幽蓮香氣。
在歸入姜隱體內的一刻,葉南徽便察覺到,方才在剎那殿聽到的一切,霎時便如雪消融,消失得一乾二淨。
好厲害的一個人。
葉南徽輕嘆。
聽他言下之意,山主是想吞了夫諸飛升?夫諸是妖,唯一值得圖謀的便是那點氣運。
葉南徽霎時便想起樓硯辭,若是圖氣運,這樣一來,倒是通了。
……
……
……
樓硯辭隨著夫諸入了九幽。
在九幽不知待了多久。
直到一向安靜的瘴氣驟然沸騰,樓硯辭才回了神。
九幽里的廝殺妖魔無不歡欣雀躍,新的惡鬼即將出世,誰若吞下,便能不受瘴氣所制,稱霸九幽。
樓硯辭心頭一跳,是南徽要出世了。
九幽的妖魔貪婪又兇狠。
他知道她不會有事,可還是忍不住緊張。直到沸騰的瘴氣歸於平靜,九幽的妖魔依舊沒有找到她,他才鬆了口氣。
夫諸整日里昏昏沉沉,喝得不醒妖事,樓硯辭覺得他約摸是沒機會見到她了。
畢竟很快,姜隱就該將夫諸剝皮抽骨,煉製為塔,在九幽的時日,對於夫諸來說或許只是一場夢的時間。
可他錯了。
又是一日,夫諸閉著眼睛喝得醉熏熏的,倒在瘴氣邊的巨石旁,無人敢靠近,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待了好久。
瘴氣之中突然冒出一縷氣息。
帶著幾分陰冷,悄悄纏上了夫諸的指尖,夫諸體內的妖氣悄無聲息地朝那股氣息流動而去,瞬息之後,又消失不見。
是南徽。
他的神識暫時擺脫了夫諸的束縛,靜靜看著她出現又消失的地方。
他沒有想到,夫諸比他更早認識她。
心裡酸澀的妒意一點點上攀,他不自覺地握住手,試圖克制。
可惜無果。
只好放任自己冰冷的目光看向倒在一旁的夫諸,最後微垂下眼。
「死妖而已,不作數。」
他自欺欺人。
第48章 「你在…看我?」……
自欺欺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樓硯辭很快便認識到了這一點。
九幽之中,夫諸和葉南徽相伴的漫長歲月做不得假,甚至他們相處的時日,比他還更為漫長一些。
……
「你有名字嗎?」夫諸坐瘴氣旁邊的巨石上面,難得清醒,「總不能一直叫你惡鬼,難聽得很。」
剛成型,尚且還年幼的葉南徽,似乎壓根聽不懂他的話,只露出一雙眼睛在瘴氣外面,聞言眨眨眼並未開口說話。
夫諸從未帶過孩子,但九幽中好不容易逮住個能說話的東西,夫諸也不想輕易放棄,便又試探著開口:「名字,你懂嗎?我叫夫諸,夫諸就是我的名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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