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徽看了一眼,便笑得直不起腰。
樓硯辭也沒生氣,由著她笑。
等葉南徽笑夠了,才替樓硯辭揭了鬼符,鬆了綁,去找那老夫婦算帳。
那老夫婦一見她倆都還清醒著,便慌了神,不迭地告罪,哭得聲淚俱下,說讓她倆代替自家孩子去結冥婚,也是被逼無奈,是受鬼物脅迫。
若是旁的修行人到這一步,大概就要準備捉鬼滅鬼了。
不過一板一眼的樓小仙君卻要講證據。
於是她和樓硯辭只能又等到天黑,這一次葉南徽先壓制住了身上的九幽惡鬼煞氣,以免她煞氣太重,鬼物不出,接著才由樓硯辭將供奉著的鬼物引了出來。
兩個惡鬼,青面獠牙,周身煞氣沖天。
一出現這屋裡便冷了好幾分。
激得葉南徽也只能顯出神魂,將兩隻惡鬼鎮住。
這兩夫婦看到這惡鬼更是嚇得渾身發抖,涕泗橫流。
仍誰看了都覺得這對老夫婦定是受了惡鬼脅迫,被迫當了倀鬼。
只是卻瞞不過同樣身為鬼物的葉南徽,也沒瞞過樓硯辭。
「以結冥婚的由頭,將生魂餵養給從小養著的惡鬼,再由鬼物以鬼術秘法,反哺給你們。」
樓硯辭從兩隻惡鬼脖頸處找到一個細小的印記,「驅鬼之術,你們從何處學得?」
……
這樣的事情其實不少,妖鬼充做器具,被人族利用作亂。
樓硯辭對待妖鬼尚能平和公正,更何況普通人族。
因而現在的葉南徽很懵。
謝淮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修行一道甚至還不算是摸到了法門。
樓硯辭為何要殺他?
為何要殺一個普通凡人?
雖這只是在樓硯辭自己的識海之中,但也正正好反映了樓硯辭的殺心。
這不該是他的脾性。
葉南徽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又一具謝淮的屍體,一時啞聲。
可這樣的沉默顯然刺激到了樓硯辭。
見葉南徽並未朝他走來。
樓硯辭先是收好了劍,隨即一步一步來到葉南徽的面前。
隨即葉南徽只覺身子一輕,下一瞬就被樓硯辭打橫抱了起來,又被樓硯辭輕輕放在那屋外院兒里的木椅上。
帶著幾分不容拒絕地強硬,樓硯辭從懷裡拿出方鮫綃,握著葉南徽的腳,動作輕柔地替她擦去腳底沾著的污泥。
「他有什麼好?」
樓硯辭抬頭看她,臉上笑意不變,眸里卻帶著顯而易見地迷茫。
「讓你這樣……不顧一切。」
意識到樓硯辭此時大概率又是心魔迷了神智,葉南徽正想和之前一樣,先說話將樓硯辭穩住,畢竟這個是她的拿手好戲。
可張了張嘴,葉南徽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她再度被樓硯辭控制住了言行。
葉南徽暗罵一聲,牙尖痒痒,恨不能咬死樓硯辭,哪有這樣的,還禁她的言。
夜裡又開始飄起細細的雨絲。
不一會兒兩人的髮絲便開始發潤。
葉南徽身上只套了件樓硯辭的外衣,單薄得很,走得急,又是赤著腳出來的,瞧上去難免狼狽。
樓硯辭沒有讓她再外面多待。
抱著她回了他們自己的小院兒。
又不知從哪兒弄了熱水,親力親為,為葉南徽洗去了方才在外面沾染的塵埃,順道自己也收拾了乾淨。
水汽氤氳處,十指相扣,葉南徽努力想要掙脫,下一瞬卻又沉溺進抑制不住的澎湃之中,不由自主地將眼前人纏得更緊。
男子一聲聲饜足的嘆息在耳邊響起。
「南徽,我是誰?」
嘆息聲中,樓硯辭帶著些微顫音問她。
一連串柔軟的觸感落在耳邊。
葉南徽正是難受的時候,仰起頭忍不住想喘口氣,想要遠離,卻又捨不得放棄,被惹得煩了,只能惡狠狠地一口咬在男子的肩膀。
她現下若是能開口說話,樓硯辭祖宗十八代都得被她問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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