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顯然對目前的狀況並沒有預料,手裡的刀微微一側,血便從刀尖趟了出來,「你...還不能走。」
「為何?羅娘讓你攔我?也不對,方才院兒里的那些修士就是看著我的,你卻殺了他們。」葉南徽摸不清楚這個侍從的心思。
天邊又是數道銀光閃過。
侍從手裡的刀緊了三分:「你走不了了。」
葉南徽皺了皺眉,對這種打啞謎的行徑生出了些不耐:「我不愛與你猜來猜去。」
「她來了。」侍從一向平靜無波的眸中閃過亮光,「害了拭雪的那個人來了。拭雪說得對,她不會是最後一個。」
低聲呢喃完後,侍從提著刀靠近葉南徽:「我知道你想找你的道侶,但是袁風不會如你所願的,你入了袁家,又生了這樣一副樣貌,那個人絕對不會放過你。你即便今夜能走,卻擺脫不了他們,所以你不能走。」
侍從嘴裡說著葉南徽聽不懂的話,直到來到葉南徽面前,將刀遞給她:「從今夜起,你便要記得你是拭雪的轉世。」
「你得殺盡袁家的人,殺了那個人,你才能得到解脫。」
話音落地,侍從突然握著葉南徽的手就要往她腹上捅去,可刀鋒看看劃破衣物的一瞬,便被巨大的阻力給阻攔。
侍從一愣,手中再度使力,刀鋒卻分毫未盡。
「我是不是說過,我不愛猜來猜去。」葉南徽反手從侍從的手裡掙脫出來,輕輕一彈,侍從緊緊握住刀柄的手就控制不住地鬆開,長刀砸到地面。
「想死還不行。」葉南徽手中掐訣,往下按住侍從的額頭,「先告訴我你知道些什麼。」
葉南徽的靈氣順著穴位一直往下,很快就將侍從控制。
侍從的雙眼漸漸失去神采。
「...拭雪...」
她帶著些哭音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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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電閃雷鳴,羅娘有些不安,朝裡屋看了看,袁風被打暈過去以後,一直沒醒來,還不停地說著些胡話,阿姐阿姐的叫著,叫得羅娘心煩意亂。
她當年與袁風結為道侶之前,便從她爹的口中大致知曉了當年慕氏一族覆滅的事情,原以為不過是夫妻內鬥,可嫁過來才知道沒那麼簡單。袁風這些年境界未進分毫,也是因為當年一事,慕家母女太過慘烈之故,看不破紅塵情緣,便是這樣的下場,這些年她一直以此事警醒自己。
左右今日是調息不好了。
羅娘揉著額頭走出了內室,想給自己倒杯水壓一壓驚。
剛到外面,恰好又是一道銀光劈下,羅娘嚇了一跳,一抬頭呼吸又是一窒:「......你你是誰?」
只見眼前一個白衣女子,渾身濕透,站著不遠處:「....你是阿風的道侶吧。」
女子說話輕輕柔柔,借著天邊劈下的電光,和屋內晃動的燭火,羅娘也大致看清了女子的面容,長相頗為文雅。
她說話很是客氣:「我姓白,來找阿風有要事。」
白?羅娘一時腦子發懵,女子的話在腦海中繞了一圈又一圈才反應過來,想起之前袁風對她說過的話,若是有一位姓白的修士來找他,一定要即刻告知他。
「白...白姑娘,家主他如今還暈著。」羅娘驚魂未定。
眼前這個姓白的女子點點頭:「無礙。」
女子言辭之間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羅娘不知為何心間顫了顫,讓出了路,指了指內室:「家主在裡面。」
「多謝。」姓白的女子擦身而過,帶著一股陰冷之氣。
奇怪的是,分明周身被淋濕,但方才女子所站的位置卻並未留下半分水氣。
是....生魂離體?
此時此刻,距離江臨城十里開外的荒山之上,大雨如注。
樓硯辭撐著傘,看著眼前被春秋劍鎮住之人,女子倒在地上,浸在雨水之中,臉色慘白,若不是胸腹處還有微弱氣息,和亂葬崗的死屍也沒什麼不同了。
「主人,她的生魂離體前往江臨城了。」春秋劍劍靈很快就察覺到女子的不對。
樓硯辭垂眸,卻並不意外:「那可不是她的生魂。」
樓硯辭的目光落在女子腰間的玉牌上,念出玉牌上的字:「白見月。」
這一世,因南徽假死脫身,他意圖以仙骨氣運為南徽招魂,被山主分魂成為葉珣後經三百年,才得以與南徽相遇,因而並未再去追查白清枝的下落,直到半月之前與謝淮講清。
才直到南徽飲下斷腸紅的那一刻,白清枝便在仙山斷氣。
「命書在那一刻脫離走向,我抓準時機殺了她。」謝淮笑著對他說,「想讓她吃虧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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