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對葉南徽相當重要。
她眼睛微微泛光,緊張地等著樓硯辭的回答。
樓硯辭並未除去化形之術,仍是慕和的樣子,他抿了抿唇:「...我不知道姐姐在說什麼,方才撲上來的東西,應當是妖孽。我...並不知道白師妹是誰。」
葉南徽一愣,沒有料到,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了,樓硯辭的嘴居然能硬到這個份兒上。
「姐姐?」樓硯辭甚至還強裝鎮定,抬眼露出幾分茫然地看著她。
起初葉南徽以為跟在自己身邊的人是慕和,少年人叫上一聲姐姐,葉南徽也不覺得彆扭,便是慕和跪在地上朝她磕頭,基於年齡的關係,換她一聲祖宗,葉南徽也不是不敢應。
可如今,一想到這幅少年模樣的皮下,是樓硯辭,葉南徽聽著這聲姐姐,就覺得——
更帶勁兒了些。
同時也存了幾分戲謔之心。
樓硯辭此人,明面上還是相當守禮且帶著幾分刻板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這一連套稱呼也不曾聽他教過,即使是仙山之中他相熟的師兄師姐,也喊得疏離。
如今扮上慕和了,倒肯下功夫,自打見面起,一口一個姐姐的,適應得倒是快。
讓她想想,昨日這位刻板守禮的樓小仙君說了什麼來著,好似是說只要自己收留他,他什麼都能做。
嘖嘖,真是世風日下,還好意思說她輕挑。
葉南徽一頓腹誹,瞧了眼樓硯辭,見他樂意裝,也就歇了揭穿他的心思。反正裝得難受的又不是她。
轉身欲走,卻被樓硯辭抓住。
葉南徽挑了挑眉,拖長了聲音戲謔道:「阿弟還有何事?」
樓硯辭的手一抖,卻沒鬆開:「姐姐去哪兒?」
葉南徽抬手指了指這宴上的兩具死屍和空空如也的案桌,示意樓硯辭看:「如今這設宴的主人已經沒了意識,桌上也沒有吃食,還對著兩具死屍,我待在這裡幹什麼,自然是打道回府。」
隨即又晃了晃手腕:"阿弟現在可能鬆開了?"
握著她手腕的手緩緩放鬆。
兩人的距離此刻近在咫尺,葉南徽見他呼吸平穩,說話有力,不像是內傷未愈的模樣,心裡隱隱約約地放下了塊石頭。
順勢接過樓硯辭手中的傘——
「這雨勢漸大,一把傘下怕是裝不得兩個人。就勞煩阿弟自己尋辦法回去了。」
樓硯辭會仙術,或是掐訣,或是畫符,總之一場雨總淋不壞他。
葉南徽說完就舉著傘,踏了出去。
今夜這雨著實是來得又急又猛,大到葉南徽都在思索,究竟是要裝模作樣地撐把傘回去,還是老老實實地掐訣防水比較好。
想了想,葉南徽決定不和自己過不去,掐了個防水訣,又撐著傘,慢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子裡。
原本是想確認慕拭雪故事裡屢屢出現的這位白修士,是否是她認識的白清枝。
今日運氣倒是好,沒有冒險入袁風識海一遭,也得了答案。
而且看樣子樓硯辭多半也知曉些內情,那一劍又快又急,仿佛一早便提防著的一般。
如此一來,倒不用在袁家多下什麼功夫了。就是這樓硯辭的嘴也不太好撬開。
......
天邊驚雷陣陣,伴隨著道道銀光,葉南徽踱步到院門處,正要推門而去,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沒有章法,時不時還伴有急促的喘氣聲,似乎很是急迫地朝此處跑來。
葉南徽索性退了一步。
不過分毫只差,門便被推開,只見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跨過門檻時,踉蹌了一下,差點摔了下去。
這是演的哪一出,葉南徽心生警惕,下意識地往後退樂退,試圖看清女子的面容,可這女子似乎是有意阻擋,一直低著頭,凌亂的髮絲遮住了大半張臉,仍憑葉南徽的雙眼有多好,也實在辨別不清。
「別殺我,別殺我。」
驚雷之下,女子低聲啜泣,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什麼。
葉南徽對女子向來多上幾分耐心,見狀雖離得遠,但也搭了一句話:「誰要殺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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