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葉南徽此時此刻滿腹疑慮,但思索一二後,還是將本源煞氣借給了她。
一則葉南徽之前便隱隱約約對慕拭雪生了好感,二則她也並不怕慕拭雪弄出什麼別的花招,慕拭雪如今已成鬼魂,並不是葉南徽的對手。
加之——葉南徽掃過慕拭雪忽明忽暗的身形,她這幅模樣,想來也是強弩之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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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記憶?」慕拭雪順著葉南徽的目光,落到關樓硯辭的屋內。
「方才白清枝要查我們的識海,識海被侵入,我下意識就想反抗,是你安撫住了我。」葉南徽看嚮慕拭雪,「你的力量...很溫和。」
葉南徽其實有些意外。
無論是那個侍從,袁風的畫像亦或是見到慕拭雪本尊之後,葉南徽對她的印象,一直是一個說一不二,極為果決之人。
畢竟能夠果斷弒父報仇並不是一般人所能為。
該當冷硬又決絕才對。
沒想到如今化作了鬼,她的力量仍舊溫軟如春水。
「明白。」慕拭雪並未多問,她的目光清正,「命書一事若不弄清楚,你不會放心的。不過——」
她的話鋒一轉,眉眼間多出些堅毅:「我的時日不多了,你需應我一件事,我才能助你。」
「何事?」葉南徽並不反感慕拭雪此時提出要求,反而正是因為她有所求,才更讓葉南徽放心。
本以為慕拭雪所求,不過是殺了袁風,或是毀了袁家,為她和她阿娘報仇。
但慕拭雪說出了一個令葉南徽意外地的請求——
「殺了白清枝。」
說這話時,恰逢又一陣風起,慕拭雪衣袂飄揚,其間染上的鮮血似乎還能聞到味道,而她的眼中終於顯出了屬於化鬼後的執著恨意:「她...必須死。」
葉南徽心裡掐著時候,快速掃了一眼關著樓硯辭的房子,想著半柱香時間未到,樓硯辭應該還撐得住,於是開口問了慕拭雪。
「方才在那白霧之中,觀她言語,知她能改命書,亦能迷惑他人心智記憶。她是...神仙還是天道?」葉南徽的目光牢牢鎖著慕拭雪,「她若自天界而來,我可殺不了她。」
天界神仙下凡,是人間話本子裡最愛寫的橋段。
那些神仙往往下凡而來,鎮妖除魔之後,就會留戀凡塵,與凡間尋到的心愛之人成親,淪為凡人,再不歸天。
但葉南徽細想過,能掌凡人命數的神仙,當真願意為了情愛捨棄這無上的權利嗎?葉南徽覺得若是她,大概是不願的。
她若成了動動嘴皮子就能決定凡間生靈的命數的上仙,即便是十個樓硯辭這樣長相的男子站在她面前,唯她馬首是瞻,她大約也只會想著怎麼開個小灶將人一起接上天,而非為了某些人一起下凡。
因而即便在那白霧之中,白清枝並未吐露出對樓硯辭的厭惡,葉南徽也不會覺得這位有控命書之力的「神仙」,下凡來只是為了挑動她和樓硯辭之間的恩怨。
聯想到袁風身邊那個白衣修士,以及如今慕拭雪的態度,葉南徽猜想,或許慕拭雪應該很清楚這位白師妹的真正來歷。
慕拭雪對著葉南徽的目光並未閃躲猶疑,利落地就說出了她所知曉的答案:「方才白霧之中,你看得分明,她並不能直接殺了你,只能用命書的法子,讓你應下情劫,能以命書使人歷劫的,除了天界的神仙,還能是誰?。」
慕拭雪話說到激動之處,又緩了好會兒,才繼續說道——
「至於你能否殺了她,我..並不能確定,但你須對我起誓,你必將耗盡全部心血,全部力量,殺了她。」
與鬼魂立誓,其效力約束魂體,若不能為,便會日日苦痛。
可惜,慕拭雪似乎並不知道,她身為惡鬼,其他鬼魂的誓約對她並不起作用。
葉南徽眨了眨眼睛,應下了她:「好,我與你立誓。」
誓言雖無用,但她所應承之事,必然做到。
聽到葉南徽立誓,慕拭雪才放鬆下來:「走吧,我與你一同前去,讀取那個修士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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