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後頭出生的孽種——」袁風提及此時,眉角青筋微微抽動,「阿姐也定不會留下他們。」
葉南徽聞言,沉默了片刻,別的她都說不準,至於後頭出生的那些人...若是你阿姐活了下來,怕也不會有機會再生出來了。
葉南徽只是暗自腹誹了幾句,並沒有接袁風的話。
可袁風卻沒有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目光放空自言自語了好一會兒後,袁風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真的不是阿姐嗎?」
葉南徽搖搖頭:「我與你阿姐只是形貌相似,性情神態皆截然不同。這一點,你不會察覺不出來的。」
心有執念之人,乍一見幾分相似,雖會晃神,可卻不會一再沉迷,袁風之所以抓著他緊緊不放,不過還是因當年害得慕拭雪身亡,而耿耿於懷。
不過話說到這裡,恰好也給了葉南徽一個契機提起白清枝:「說起來,你如此認定我就是你阿姐,莫不是有什麼憑據?」
「比如聽了什麼人的話?」
在慕拭雪留下的那侍從的記憶里,當年袁風阻止慕拭雪弒父時,身旁就有白清枝的影子。袁風心里的顧忌、驚懼,被白清枝察覺,不過三言兩語,便將袁風的心思挑明,也算是推了他一把。
「沒有。」袁風搖了搖頭,卻說得很確定,「你...生得這般像,我見你的那一剎那便想到阿姐,或許是將你認成阿姐的轉世了吧。」
他面上帶著連他自己也未曾察覺的呆愣。
葉南徽在他失神的一瞬便察覺出了異樣,心里有了猜測,索性賭了一把,不再遮遮掩掩:「你還記得白修士嗎?當初慕拭雪弒父時,她也在場。」
葉南徽抽出自己識海之中關於白清枝樣貌的記憶,共享給了袁風:「你看看,就是她。」
片刻之後,袁風依舊搖頭:「從未見過。」
他說得斬釘截鐵。
葉南徽抿了抿唇,強忍著想直接從他識海之中抽出的記憶的舉動,看向他手腕正中的一道紅痕,又問道:「那這次呢?昨夜你被...慕和擊暈過去後,從你身上有其他魂體而出,你可還有印象?」
葉南徽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楚方曾經受狐妖共生之法,曾與她說過,一體雙魂,一魂雖被壓制,,但多少也會有所察覺。
「不可能。」袁風皺眉,直接否認了葉南徽的說法,"昨日那孽種挾持了你,要挾我將家主之位讓給他,我氣急攻心這才暈倒。又所以今日一早醒來,我才去遣高手要他性命。卻沒曾想那孽種修行了魔功,將那一眾金丹境屠戮殆盡。"
袁風口中的孽種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樓硯辭扮作的慕和。
這一套說辭,絲滑流暢,找不大一絲錯處,若不是葉南徽在現場親身經歷,怕也會深信不疑。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
葉南徽掐了掐自己的虎口處,讓自己儘可能的冷靜下來。
方才她之所以繞著圈子打聽白清枝,是因為怕袁風猶疑隱瞞,所以先從細枝末節處入手。
可袁風的反應和她想的大相逕庭,他直接否認認識白清枝。
若要隱瞞,這種法子也太蠢了些,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因而葉南徽才大膽一試,這一試雖沒有得到白清枝的下落,但卻讓葉南徽終於徹徹底底確定了一件事情——
她的記憶的確被白清枝動過。
又或者說袁風的記憶、或許慕拭雪侍從的記憶也都被她改動過。就像如今的袁風,曾經的她,對識海中的記憶深信不疑。
畢竟識海一處最是隱秘,不相熟的人踏入其中,便會被察覺、排斥,更何況篡改這麼長段的記憶,還要將其改得嚴絲合縫,不出一絲紕漏,便是飛升了的仙君,也做不到如此精密。
而且那些記憶活靈活現,記憶之中的微末細節,到了此時此刻,葉南徽仍歷歷在目。
有誰會懷疑這樣的記憶?
哪怕她親耳聽見白清枝說,要為了她重新擬定命書;哪怕在樓硯辭的記憶之中,見到自己與他結為道侶,見到樓硯辭數度進入輪迴,見到他因殺她而崩潰。
心里卻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疑影。
飄落在她臉上的枯葉,樓硯辭將劍從她心口抽出時,濺在他微微發白的衣袖之上的血點....
這些真的全都是...假的嗎?
在人界待得久了,葉南徽也同他們一樣,習慣性地對自己的記憶深信不疑。
而如今身份對調,看著袁風如此篤定地說出與昨夜之事全然無關的記憶,葉南徽才算是真的確信了。
念幾此,葉南徽霎時就想回院子,去問問慕拭雪,她那般堅定地要殺了白清枝,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原本以為,慕拭雪是不忍對同胞兄弟動手,才將殞命一事,記在白清枝身上。
但如今想來,此事疑點頗多。
慕拭雪生前便能弒父,如今化鬼,早該將改名換姓後的袁宅鬧得天翻地覆,哪裡能讓他們逍遙這麼多年。
葉南徽呼出口氣,心中疑點太多,索性直接掐訣離開了此地,也顧不上在院外等著的樓硯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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