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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嬤嬤滿意笑道:「姑娘懂事自是好,只不過咱們侯府豈是那等強娶硬嫁的門戶,還是得姑娘自己掌過眼才好。」

「姑娘說要去見大夫人,那便正好,到時酌奪出結果了,再來拜太夫人不遲。」

玉憐脂輕聲再謝過,隨後轉身上了暖轎。

轎夫抬著轎子,沒有回珠玉院,而是徑直去了高大夫人所居的流芳庭。

只兩盞茶,她就出來了。

眼中笑意收盡。

坐進暖轎前,朝旁邊的關嬤嬤氣聲道:「我要見他。」

說著,手中遞過去一個荷包。

裡頭的東西堅硬,像是玉佩。

後者垂眸應下。

-

入了夜,從後門出了珠玉院,福明已經在牆下候著,見她出來,連忙笑著迎上來。

跟著他嫻熟穿過兩座院子間的竹林,到了主院隱蔽的小門,跨過門去,一路七拐八繞,最後竟是到了主院的書房。

福明推開門,恭敬側身:「姑娘有要事說須得趕緊,侯爺說只有一盞茶的時辰。」

她踏進房門,如願見到了那個男人。

謝硯深並未在書案後處理政事,而是坐在供作休憩的羅漢榻上,抬手沏茶。

紫砂壺出水如油,斷水刀切,一看便知是千金難買的名器。

書房門在身後輕闔上,她站在原地沒有動,目光直勾勾盯著他。

謝硯深沏了兩杯,置於鎏金紅酸枝小几上,轉頭看見她有些怔愣的模樣,眉心壓下:

「過來坐。」

但站在門口的小娘子卻不肯聽他的,自進了書房瞧見他,淚珠子竟開始啪嗒啪嗒掉。

「我不坐。」她搖搖頭,聲音很軟,委屈中還帶著絲許怨怒的小脾氣。

謝硯深看著她,不由得皺眉,旋即站起身,幾步走到她面前,垂首看著她,小臂抬起,想要握住她的手。

玉憐脂一偏身躲開他,拿著帕子輕輕拭淚,避開他的視線。

「怎麼了?」男人沉聲問。

她啜泣著,欲言又止,似是一直在掙扎,過了許久,終於開口細聲問:「你,你是不是要娶妻了?」

「我聽嬸嬸說,你要,你要定親了……」

其實她入府時就知道此事,但此刻她自欺欺人,非要聽他親口說。

謝硯深眸中晦暗,沒有說話。

這在本就不安的人眼裡,便是默認。

她的淚瞬間決堤,不要命似的往下淌:「是不是?你要娶妻了,是不是?」

低弱的哭泣聲讓人心碎,膽子也大起來,幾乎是質問他。

男人面色不變,捏著她的小巧的下巴,不由分說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這話宛如一記耳光,狠狠扇在玉憐脂臉上。

她算什麼,憑著一段露水情,就想左右侯府家主的婚姻大事?

少女臉色頓時蒼白如紙,似是不敢相信,連聲音都抖了許多,喃喃道:「什麼?」

玉憐脂身子不好,經不得情緒起伏太過,此時已有些搖搖欲墜,像是傷透了心。

謝硯深看著她,壓著聲:「當日我許諾過的,全都還作數,你不必擔憂。」

可她要的不止是那些。

她的淚水停不下來,手裡的小薄帕只怕禁不住這樣的泛濫。

謝硯深轉身走回羅漢榻出,從暗格里拿出繡竹的錦帕,剛轉回身,便被一道粉影撲坐在榻上。

她雙手壓著他寬厚的肩,垂著腦袋與他對視。男人很高,腰背硬挺,即使他坐著,頭頂也能到她精巧的鎖骨處。

他們離得太近了,空氣都有些灼熱起來。

而此處是書房。

謝硯深的眼神已經有些沉下來,眼中淡淡厲色便是警告,教她休要繼續放肆。

可玉憐脂不管這些,她棄了帕子,任由盈潤薄紗落到男人的黑色錦靴旁。

兩隻柔軟的小手輕輕地撫上男人的肩膀,緩緩往上,一路流連到他的臉龐,一點一點,細細描摹著他的眉眼。

「硯郎,你不要我了嗎?」她哭著問他。

在玉憐脂脫口而出「硯郎」兩個字時,謝硯深倏地抬臂,握緊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這句對情郎才能有的稱呼,仿佛可以瞬間將兩人拉回那個旖旎的冬夜,拉回族莊裡纏綿快活的日子。

他們之間是陰差陽錯,但年少而知慕少艾,少女易懷春,更何況有了糾葛的是他這樣耀眼奪目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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