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桌上的物什盡數被掃落,跌在地磚上,碎了一地。
玉憐脂背後一疼,眼睫顫動的瞬間,人已經被壓在了桌上。
緊密壓制她的男人面色陰沉到了極致,額頭、頰側好幾道被撓出來的紅痕,脖上還有一個冒血的牙印。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眼尾不停落淚,聲音也顫抖著,傷心透了,受了天大的委屈,「你要是不想見我,我走就是了!」
謝硯深定定地看著她,手握住她的肩頭,好半晌,咬著牙低聲:「我想怎麼樣?」
「那你呢?」
「你想見我麼?你想留下麼?」
玉憐脂又怒又惱,哭著毫不猶豫回刺:「你反倒來問我了?分明是你趕我走,你明明知道忠伯不喜我,瞧不起我,你還讓他來外頭趕我,我是你養的貓兒還是狗兒?由得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覺得你可以高興了見見我,不高興了就打發我,讓我去哪我就得去哪,乖乖等著你是不是?你做夢!喜怒無常,有了氣也一概不同我講明白,既然這樣……」
話沒說完,喉間一窒,說不出話,但還能呼吸。
謝硯深猛地掐住了她的脖頸,眼中赤紅:「我們之間,喜怒無常的人究竟是誰?」
「沒有坦誠以待的人,只有我麼?」
最後這句,似乎帶著不為所知的痛苦。
玉憐脂倏地愣住了,偏過頭,掙動著抬腿踢他:「放手……放手!」
但身上的人絲毫不為之所動,掙扎未果後,她只能面對他的眼睛。
對上的一瞬間,她的心跳猛地加快,像是要衝出胸膛。
謝硯深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憤怒、心痛、糾結……幾乎所有猛烈的情緒都包含在裡面,好像愛到巔峰,又好像恨至深處。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玉憐脂顫抖著聲音,斷斷續續,「你又對我有了什麼不滿,都說出來就是了。」
冷笑著流淚:「反正對你這樣的人來說,我算什麼,就算你殺了我,我也只有認命的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你現在這麼生氣,是又懷疑我什麼了是嗎?是要我死是嗎?那你就動手啊?」
話落,把脖子往他手裡送了送。
「我方才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打了你,你今日要是不處置我,哪還立得起主子威嚴?我寧願被掐死,也好過平白無故被你冤枉死!」
聽見這麼多個「死」字,鎖在她脖上的那隻手難察地顫抖起來,而後猛地放開。
長臂朝她背下一伸,將她抱起,讓她伏在自己肩上,掌心壓住她的後腦。
許久,玉憐脂能聽見彼此的呼吸逐漸平穩。
耳邊被摩挲著,柔情的,令人心顫的。
「……我說過,有我在,誰也不能殺你,我怎麼會要你死。」
只是這一會兒,謝硯深的聲音竟然恢復了往日溫情,轉變的速度快到詭異。
然而她聽在耳中,只覺得愈發心驚,她能感覺到,有什麼不受控制的事情發生了。
「你……」
她的話沒能說完,謝硯深壓緊她的腦袋,接下來的話讓她的思緒朝另一個方向扭去。
「今日回府,出了潤安堂,兄長談起你議親的事,又想給你尋覓外頭的人,你來之前,我在考慮這次冬祭回來就和他將事情表明,這些日子我太累了,才對你發了火,都是我的錯。」他的聲音異常平靜,話如流水一般順利流出口,大掌慢慢撫著她的後背。
玉憐脂頓時一愣,顧不上別的:「冬祭回來就和濱叔說?」
謝硯深淡淡道:「也是時候該讓他知道了,先前是因為時機不對,京城也不平安,如今沒什麼顧慮了。」
「怎麼,你不想他知道嗎?」不易察覺地摻雜一絲冰冷。
「我不是這個意思……」
被「告訴謝濱」這件事一衝,她腦中頓時一團亂麻。都想不起他們爭執剛畢,她還沒徹底消氣。
更忽略了,往日謝硯深朝她認錯、解釋,絕不會尋什麼「太累了」的藉口。
她正要捋捋思緒,緊抱著她的人又調轉了話頭:
「方才在門口,忠伯犯上惹你不快,我會懲處他,往後不再讓他迎你了,今日是因為福明不在。我只讓他帶你去偏廳等我,沒讓他教你守什麼規矩,你受委屈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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