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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連著幾天未停, 道路濕險,馬兒走得格外小心,壞處是速度提不起來, 好處是行走得慢一些,車廂沒那麼顛簸,只微微晃動。

天地間白紛紛一片, 謝文嫣推開車窗向外探望,又和走在車下的婢子低語好一會兒,方才把身子縮回來。

她這樣行徑顯然是不合規矩禮儀的,但現下沒人管她。

出發前軟磨硬泡, 硬是讓謝濱同意她從高大夫人的馬車換來和玉憐脂同乘, 美其名曰「姐姐路上孤單, 需要人陪著說說話」。

「嫣兒, 」玉憐脂窩在衾被裡, 擔憂叫她,「外頭冷,仔細凍著你,快把窗子關了,過來暖爐這烘一烘。」

謝文嫣笑嘻嘻地關了窗,拉好厚厚的車簾, 三兩下就湊近過去:

「我穿得可厚實了,一點都不冷!」

玉憐脂無奈地搖搖頭,拿她沒辦法:「你呀。」

現在車裡就她們兩個人, 這下謝文嫣算是蛟龍入海,虎歸山林了,鬧翻了天也不打緊,能鎮壓她的五指山都在其他馬車上。

「外邊有什麼好看的, 值當你瞧這麼久?」玉憐脂笑問。

謝文嫣神秘兮兮地貼到她旁邊,低聲和她咬耳朵:「玉姐姐,你還記得去年我祖母壽宴上,到亭子裡和我們打招呼的護國公家嗎?」

玉憐脂瞳中微閃,面上不動聲色:「當然記得,怎麼了?」

「我方才出去透氣,還讓底下人去前後打聽過,這回冬祭,護國公府的女眷果然也來了!」謝文嫣用手捂著唇部,緊張小聲。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玉憐脂微笑,「我聽說護國公是國之重臣,哪年缺席過。」

軟被下,指尖慢慢收回掌心。

謝文嫣登時瞪圓了眼,半是嚴肅半是興奮:「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年和往年可不一樣!承王殿下和護國公已經許久沒露過面了,連太皇太后的大喪禮都沒出現,說是都在養病,可哪有這麼巧的事?大家都說他們……」

「都被陛下軟禁起來了!」氣聲。

玉憐脂登時倒吸一口涼氣,抬手掩唇,左右張望過後,似是慌張又害怕,拉住謝文嫣的衣袖:

「這,這種事……嫣兒,你是從哪知道的,可不能胡說……」

謝文嫣卻不在乎地擺擺手,親親熱熱地靠著她:

「誒呀,姐姐不要怕,這又不算什麼機密消息,京裡頭都傳瘋了,誰家不私底下說兩句呀,也就是你了,不能常常出門,又沒心眼兒,你若是多去街上轉轉的話,都輪不著我來和你說呢。」

她的話說完,身旁的人才大大鬆了一口氣,而後忍不住好奇。

「那,那既然護國公被……軟禁了,宮裡怎麼還肯讓護國公府今年一起過來?」

成日被拘在府里、功課極為沉重的年幼小娘子大多愛湊熱鬧,天南地北的東西,就算不沾邊也要聊聊,且沒什麼輕重,多大的事也敢說上一說,謝文嫣更是其中冒尖的。

當即就煞有介事地低聲說:「依我看,是因為太皇太后剛殯天,不好大動干戈,雖然不知道承王到底犯了什麼事,但陛下最重孝道,總不能太皇太后剛走,大喪禮還沒完呢,就立刻腥風血雨的,打殺皇子皇孫吧?」

「冬祭這樣的大典,既然沒廢后,皇后娘娘就必定要來,陛下如今應該是還沒想好怎麼處置任家和承王,不好表露太多讓臣下們猜個沒完,再加上有皇后求情,讓護國公府的小輩代家主出席冬祭,算是扯塊布,暫時維持表面的榮寵待遇,等來日時機成熟再算帳。果不其然,護國公府的人真的沒缺席。」

話音落下,車廂內靜默了足足半柱香。

玉憐脂沒笑了,一動不動盯著旁邊的人,直到後者終於被盯得發毛了。

剛想繼續說什麼,頭上立刻被敲了一記。

「誒喲!」謝文嫣捂著頭哀嚎一聲,「玉姐姐你幹什麼——」

玉憐脂撲過去,捏她的臉蛋:「你這個小皮猴,做了壞事還反倒來問我?這些話定然不是你自個兒想出來的,說,哪裡聽來的?是不是又溜進書房藏起來偷聽你父親說話了?」

她的話一說完,謝文嫣立馬就老實了,嘴巴嗚嗚叫喚:「泥,泥怎麼知烙的?」

玉憐脂瞪著她,皺皺鼻子:「你說呢?」

這些揣摩聖意、分析朝局的話,哪是還未及笄、成天想著放紙鳶制花燈的年幼女娘想得出來的。

謝文嫣頓時氣短,但還是小聲狡辯:「我這次又沒藏在書房,這些話父親是在母親房裡和母親閒聊時說的,那時母親屋子南面沒人,我和哥哥在那玩耍,南邊窗戶留了條小縫,誰讓我們耳朵好聽見了呢!」

「還敢狡辯!」玉憐脂毫不猶豫又抬手彈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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