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通了他的妾室,給他下了藥,那藥讓他不斷地夢魘,最後瘋瘋癲癲,四處亂跑。某個晚上他又跑出門,那一次,他家裡的下人沒找到他,因為我讓人把他綁走了。」
她的語調輕柔,像是在訴說詩詞:「我親自動手,挑斷了他的腳筋,一刀,割了他的喉嚨。」
「你不知道吧,挑筋也很難呢,我手上沒什麼力氣,練了好久的巧勁。」慢慢幽幽。
笑得越發開懷:「我殺他用的是普通的刀,殺你用的這把可是貢品,你下了地獄,也要記得我這份恩情。」
任智妤睜大眼睛,開始掙扎。
此時,領頭的武師快步到她身邊,俯首沉聲道:「姑娘,侯府怕是要來人了,事不宜遲。」
玉憐脂卻無絲毫惶恐之相,泠軟笑意在燭火映照下,仿佛嵌入夜叉鬼聻之陰寒。
她輕輕一瞥,高健的男子脊背上像是爬了蛇虺,濕冷足以透進皮肉,鑽進心髓。
聲音依舊輕柔:「莫要怕呀,好好的催人做什麼?」
說罷,又是一刀,輕輕劃在身下滿臉浸血的女子眼皮之上。
武師咽了咽口水,僵著身子慢慢退後,不敢再說話。
他們的少東家心性不定,說是有些瘋魔都不為過,否則也不會選在鎮北侯府的祠堂里處決護國公府的仇敵。
層層供桌擺放著歷代謝氏家主的靈位,武師們都有些猶豫,因為在祠堂里造殺孽,實在損陰德。
而玉憐脂進來時掃了一眼,說:「你們殺的人加起來,都不到上頭隨便某一位殺過的零頭。」
鎮北侯府戰功累累,一將功成萬骨枯。
武師們無言相對。
突然,他輕動耳廓,瞳孔一縮,臉色急急變幻:「姑娘,有人來了!」
而且聽腳步聲,絕對不是族莊裡的那些壯丁。
他話音剛落,眾人身後轟然傳來震天巨響,祠堂沉重龐大的黑木大門應聲倒塌,鐵甲銀刀的兵士持重槌頃刻間破門而入,千鈞萬丈寒氣以摧枯拉朽之勢浩蕩闖進,瞬間障迷堂內所有人——
玉憐脂反手扣刀,狠狠刺入身下人胸口!
刀拔出來,「噗呲」一聲,紅色慢慢由一點擴散到一片,腥氣與暗紅幽幽鑽進人的鼻中,眼裡。
「呃——你,我,我做鬼也——」任智妤還想再說話,但不斷從喉肺湧出來的血灌了她滿嘴,她只能像失水過多的鲶魚一樣抽搐彈動。
那雪光般的一刀沒有立刻殺死她,留給了她一毫醜陋難看的掙扎生機,掙扎著,慢慢死去。
玉憐脂完全忽視背後的風雨,笑著看任智妤的死狀,一絲一毫也不捨得放過,左手揚起,掌心的東西入口,壓在齒與肉的縫隙間。
入堂兵士皆為曩昔馬足龍沙之精銳,毫不費力便將堂中江湖武師盡數拿下,唯余半跪於地的女娘不敢動犯分毫。
男人身上的大裘落了許多雪粒,踏進門時帶著冰氣霜風,往日平靜清肅的面容上滿是沉鬱冷寒,他面無表情地走到滿手血污的玉憐脂身旁,沒有分一眼給地上受刺的女人。
武將凶銳梟血的長刀「鏗」地一聲極速出鞘,立時削斷她被屋外凜冽寒風揚起的一絲墨發,鐵光毫不留情橫於她頸前——
似是過往柔情全然不復。
但半跪在地上的人一點也不怕他,她慢慢抬起頭,水潤的眼還像從前一般純粹,目中甚至還帶著迎接情郎的喜悅。
就如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謝硯深冷冷盯著她,像是從未知道面前人的真面目。
玉憐脂輕輕笑出聲,猛地把脖子往前邊的刃鋒一送!
男人目眥欲裂,飛快抽刀,只不過女娘白嫩的喉部皮肉到底留下一道血跡。
玉憐脂開懷地大笑出來,扶著雙腿直起身子,一下子撲進謝硯深懷裡。
「硯郎,你來了。」她緊緊摟著男人腰身,小臉貼在他胸膛,聽他如擂鼓般的心跳。
末了,抬起頭望他,委屈輕聲:「你拿著刀,難道是要殺我嗎?」
聲音柔軟黏人,白玉般的手指滑進男人另一隻布滿糙繭的大掌,十指相扣,貼著他的掌心:「硯郎非是那薄倖人,我曉得的。」
謝硯深目中黑沉,低下頭和她對視。
「那不如,硯郎便替我將這裡收拾乾淨吧?」
她的眼中充滿愛慕,思戀,依賴,全然不似作假,可她臉上濺到的點滴猩紅提醒著他,她的情意是虛假的漩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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