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段詭異的沉默。
孟時清仍然沒有聽進去。
他帶著溫離從破雲峰迴到紫薇峰,一路上一言不發。
直到回到院子裡,他才有了反應,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如果安楣還來尋你的麻煩,你便告訴我,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溫離臉色複雜,並未想好該怎麼回答他。
孟時清此次走的匆忙,頗有些倉皇而逃的意味。
有前車之鑑,溫離將屋子裡所有窗戶合攏,生怕留給孟時清一點可以偷窺的縫隙。
「這麼執著,的確承受不住心愛之人離世的悲痛。」
她悶悶不樂道,心口沉甸甸的像是壓了塊大石頭。
「簡靈,你在嗎?我想問你一個事。」她搓了搓手心,試圖喚醒玉簡。
自從她搓了手心便能交流之後,她便將此當做他們聯繫的方法之一。
並且深信不疑。
玉簡泛起淡淡的靈光,如同一隻顫動的鳥。
容闕放下硃砂筆,欲言又止的看著青霞長老,向來淡然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奇怪。
青霞長老正仔細檢查他方才畫好的符籙,並未注意到他的變化。
玉簡仍在他識海中躁動,喧囂難以安息凝神。
「咳。」容闕不自然的輕咳聲。
青霞長老抬眸看去,擔憂的問:「可是與那人過招留下的傷還沒好?我就說你小子愛逞強,平日裡端著架子,誰知道你好沒好?」
容闕搖頭:「師父,徒兒忽然想起還有要事要做,今日符術可先結束嗎?」
青霞長老狐疑道:「你平日裡都搶著時間修煉,怎麼今兒......這麼奇怪?」
玉簡還在鬧騰。
幸得青霞長老也不是嚴苛之人,挖苦他兩句後,便也隨著他去了。
溫離喚了快有百來遍,正要泄氣時,玉簡終於有了反應。
【有人要取你性命?】
冰涼的文字果然擋不住急切的關心。
溫離沾沾自喜,「沒有,你不要擔心我。」
正打算依據玉簡尋蹤的容闕動作僵滯。
原她這叫魂似的,並非為性命之憂。
【萬事小心。】
主人出事,母簡也會隨之銷毀。
他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怕我死了連帶著玉簡一起消失,放心,我不會出事的,除非我自己想死,沒人能殺的了我。」
她安慰他道。
此次那邊隔了良久才回復她。
【何事慌張。】
知道無關性命,容闕這才幹回自己的事。
他將今日取回的水凝珠拿出擺在桌案上,旁側放著一鼎暗紅色小爐鼎,爐鼎中冒著紅色的火光,明滅光影變幻在他面頰上,錯落在仿佛鬼斧神工的俊容之上。
「我有個朋友。」
熟悉的開場。
他蓄起靈力將水凝珠移到爐鼎之中,識海中意念回復著她。
【還是上次那個朋友?】
溫離驚喜道:「你好聰明啊!這都能猜到。」
平日裡鮮少有人同他說些私事,隨意抒發情緒。碰上的事少了些,自然對特例記得更為清晰。
【你殺了他?】
簡靈說話總是如此炸裂,她已經逐漸習慣。
只是仍想感慨一聲,幸虧它不認識孟時清,否則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
「不是,不要總想打打殺殺的。」
【既不是殺了他,那你慌什麼?】
溫離深吸一氣:「我發現他在跟蹤、監視我。」
【你不是說是你的朋友嗎?】
溫離:「......」
燒紅爬上耳根,玉白的脖頸如火燒雲。
「哦,我剛才說我了嗎?」她反問道。
【你既然不想殺他,你告訴我是誰,我替你除掉。】
他好似喜歡這種原始的行為,半句不離打殺。
溫離暗暗道:「你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就別提同他打一架。」
聽著她語氣中滿滿的不信任,容闕不知為何心底湧起一股勁兒,下意識反駁她。
【不試試又怎能知道?】
溫離道:「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簡靈,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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