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是?」
「我是紫薇峰玄妙長老門下的新弟子。」溫離揚起一抹恰到好處甜甜的笑容, 似要比這花海中絢爛美麗的花都要美上幾倍。
小弟子雖是疑惑, 卻還是應下帶溫離去尋人。
很快溫離便知道為何小弟子如此疑惑與遲疑。
山洞裡僅靠一盞搖曳的燭火照明, 勉強能看清眼前凹凸不平的路, 卻時不時會撞到頭頂,遂而躬下身子才能勉強入內。
「容恙師兄。」
直到快要照不到外頭的日光, 小弟子才停下了腳步, 對著黑漆漆的洞穴喊了一聲。
也只用他喊一遍,洞穴的回音便可以有千百遍。
溫離以為,即使是耳背者總有一聲能聽見。
可事實上卻是小弟子喊了幾十下,依舊沒人應答。
洞穴不比外邊, 陰涼刺骨。
突然, 不知從何處襲來冷風一陣,竟叫洞穴之中縮在暗處的仙鼠競相冒出,在逼仄的洞穴之內來回飛舞,嚎叫聲嘲哳難聽。
「啊——」溫離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小弟子緊隨其後,二人嚇的在洞穴內亂竄。
洞穴內昏暗, 只能靠著一點光亮引路。直到觸碰到光亮暖陽,二人大氣才喘, 硬是將臉憋的通紅,也不敢歇著。
溫離後怕的將提盒抱在胸前,慶幸方才害怕的時候沒有一把將其丟出去。洞中的模樣全然不像是人住的地方,更不必說他們這些修士,不知道的還以為捅了哪個窩。
「師兄,你是不是記錯了,容恙師兄當真住里邊嗎?」
小弟子被嚇得小臉慘白,邊拍著胸脯,邊順著氣:「師妹,真不是我有意騙你,是這容恙師兄他還真住在這裡頭,容恙師兄不喜光,且性子古怪,一個月有二十八天在閉關,從而沒有人會找他,他也就尋這個地方圖個清靜。」
聽他這番描述,溫離試探道:「這位師兄,今年高壽?」
小弟子詫異的看著她:「難怪你與容恙師兄認識,算起來他今年已有七十二歲。」
溫離:完了,不過還好桂花糕不需要牙齒。
「師妹我就送你到這兒了,你若是當真要尋容恙師兄,請便。」
小弟子屁股著火似的,丟下一句話便著急忙慌逃走。
獨留下溫離一人站在洞穴外隨風凌亂。
良久,她做好萬全的心理建設,帶著提盒想要再鑽進洞裡,結果迎面飛來一隻仙鼠蒙著腦袋便要朝她撞來,嚇的她又退了出去。
這飛鼠體型碩大,張開翼膜時足足有一整個手掌大小,鋒利的牙齒幾乎可以直接刺穿皮肉。
隨著簌簌聲響起,仙鼠在距離她不過一掌距離的位置被打落在地。
溫離抬眸看去,只見一背著背簍身著素雅長衫的弟子正好奇的打量她,手中還拿著一截樹葉。
「多謝師兄相救。」溫離拱手行禮。
弟子一怔,忙朝她擺手,連道了三聲使不得。
「這位師兄已有一個月不曾回來了,師姐們說他去南海尋寶物了,這洞穴便一直空著,無人來住。」小弟子面上揚起靦腆的笑,與方才利落出手形成鮮明對比。
溫離聞言又將放在地上提盒重新拿了起來,眨眨眼道:「所以師兄的意思是,這裡頭早就沒人了?」
小弟子點點頭又擺擺手,在溫離迷惑的眼神里,他紅了耳尖道:「我不是師兄,我也是新入門的弟子,是聽師姐們說這裡沒人的,我是醫修,這座山頭上有些上好的稀有藥材,我就會經常過來,不過次次都不見人,里邊只有一盞蠟燭一直亮著。」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了!師姐說這蠟燭只要亮著,這師兄便會回來,你可以再等等,說不定——」
「咳咳!」溫離遭空氣嗆了一嗓子,好不容易才平復下心情,心裡頭也有了答案。
容恙不是他。
溫離揚唇粲然一笑,杏眸淬著星辰:「我倒不是一定尋他,只是想找個人,不知師兄可知道一位名喚做容恙的人?」
小弟子咬了咬下唇,害羞的看著她,支支吾吾道:「你、你不要喚我為師兄,我的名字是江不眠。」
溫離正傻樂的臉突然僵硬,她不可置信的瞪著他:「你叫江不眠?」
江不眠重重點了點頭:「江、不、眠,月明欲素愁不眠的不眠。」
江不眠,人皇三子,當朝太子,書中後期黑化的反派。
書中論其為九尺有餘,秋水為神玉為骨,不怒自威又暴戾恣睢,折服於太虛宗內,最後借太虛宗之勢奪取皇位。
樁樁件件,可沒有污衊他的。
可溫離怎麼也不敢相信,書中花費如此多筆墨描寫的一個反派,眼下居然如此純良,單只會因為同她說話而紅了半張臉。
「你認得我嗎?」江不眠倏的變得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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