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噙著笑,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眉心,「擦擦吧,愛哭鬼。容師弟餵你的是人參丸,補氣血的。」
溫離眼角還掛著豆大的淚珠子:「真的嗎?」
司羽嗔道:「你不信他,還不信我嗎?沒事,我仔細看了看,你脈象正常,沒有中毒的跡象,我想容師弟是逗你玩兒的。」
「又被他騙了!」溫離對著空氣打了幾拳,瑩白的小臉氣鼓鼓的,好似生氣的河豚。
司羽道:「擦擦臉先。」
溫離後知後覺的想要拿起帕子,卻又猶豫的望著司羽,「師姐你的帕子這麼幹淨,我不好意思用。」
司羽什麼也沒說,轉而拿了銅鏡放在她臉前。
銅鏡之中的人,衣襟凌亂,髮釵朱瑤東倒西歪,杏眼雖波光瀲灩卻依舊可見紅腫,淚痕乾涸後的印記十分明顯,錯落交雜,雖恍若雨後春筍嬌弱,卻難掩狼藉之態。
溫離面露尷尬,難怪這一路上回來總有弟子用異樣的眼神盯著她看,救她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從哪兒逃難回來的。
「師姐,你也不提醒我一下。」她囁嚅道,拿起帕子仔細的擦著臉。
司羽失笑:「你一來便抱著我說你被下了毒藥,命不久矣,我本還瞧著你面色紅潤不像是被下藥的模樣,可我一句話也沒來得及說,你便哭個不停,我只好先替你把脈,這身外之事,哪兒還有心情關注?」
「沒關系,人生沒有太多的觀眾。」
司羽細心的替她打了盆水,忽然想到什麼,便問:「師妹可吃了安魂草?」
溫離搖搖頭,聲音悶悶的:「沒吃,上一趟去拿草恰好碰上了石牢里的犯人逃出來,我就被拉到幻境裡去了,藥也沒拿到。」
司羽秀眉蹙起:「可我聽浮玉師姐的話是玄雲長老已經將藥備好,要你過去取罷了,難道這些時日過去,長老還是未將藥材給你送來嗎?」
溫離搖頭:「沒有。」
「真是奇怪。孟師兄先前還交代過我,讓我等你將安魂草取來研磨成粉入藥。不若明日我替你去問問長老吧。」司羽面露疑色,擔憂的看著她:「這幾日見你情緒稍微穩定了些,當是服用安魂草的最佳時候。」
她口中的情緒穩定,是指溫離沒有逮著個人便說自己不是溫離這事兒。
溫離深吸一氣,緩緩出聲:「因為心寒。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而是每一次......」
「好了,好好養著身子,不要病倒在外邊,讓巡山弟子發現給你抬回來便是。」司羽摸了摸她的腦袋,「我瞧著時間這孟師兄怎麼還沒回來,眼看便要到新弟子考核時候了,若是再不來,到時候該要換一位師兄師姐了。」
溫離面上不顯,心裡頭卻直點頭,祈禱這孟時清千萬不要來,否則她考核時還得求著他。
「不過師妹,你這兩日學的怎麼樣了?」司羽問。
「學了些皮毛,主要還是浮玉師姐教的好。」
溫離輕聲道,「司羽師姐,我記得每年長老都會劃出一段時間,弟子要下山歷練,回來後參加宗門大會,不知今年是什麼時候呀?」
司羽想了想,好半會才回:「一般都是入秋再去,今年要等到中秋之後。不過有孟師兄在,即使我們都不參加宗門大會,他一人也可以讓其他宗門各派的弟子無法招架。」
溫離若有所思的點頭:「那也快到了。」
司羽道:「前些年都是大師兄、大師姐還有浮玉、祝余還有我,我們五人,今年不知道長老會怎樣安排。」
主角團五人正所謂除魔衛道,才是小傳里主要的寫的東西。而於宗門大會,自然是孟時清所領銜的主角團獲勝為先。
書中雖對溫離的描寫只存在於孟時清的回憶之中,且對玄天宗滅門一事描述不多,但在宗門大會上,孟時清不知何時察覺到宗門大會上有魔族潛入,他在調查魔族之時無意發現與玄天宗滅門一事牽扯頗多,繼而才對此事有了進一步推測,可就當孟時清即將揭曉真相之時,玄雲長老突然仙逝敲斷了他們調查的速度。
滅門真相到底如何,不止關繫著文章進度,更是對她生命安危極為重要,滅門之人是否與殺她之人為同一個,又是否是後山出現的那人。
溫離可不想一輩子都在擔驚受怕中度過,起碼死也要死個明白。
*
褪下被容闕弄髒的衣裳,溫離有一下沒一下的搓著衣裳上邊的血漬,腦海不斷浮現今日容闕所說的話。
難不成這衣裳上當真是孟時清的血?
可她方才明明看過,孟時清屋子門窗緊閉,顯然還是沒有回來的模樣,既然如此那他又怎麼傷的他?
書里邊寫到,這修仙界可以傷的到孟時清的人少之甚少,更何況是個出場不多的弟子。
同樣是個路人甲,憑啥他就能和男主大打出手不相上下,而她是孟時清抖看一眼睛,心裡邊直打鼓。
好歹她還是白月光啊!
古語有言:死了的白月光才是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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