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眠晃了晃頭:「我也不知道,小白說她來找你,說是要感謝你幫了她忙。師兄,你幫了小白什麼呀?」
容恙摩挲著下巴,下一刻雙眼放出亮光:「想來是我之前行俠仗義救過她,沒想到居然讓她來找到我了,唉,真是誇張了這位師妹。」
他挑了挑眉:「你方才說她叫什麼名兒?」
江不眠如實回答:「小白。」
容恙嘖了聲:「好名字。」
江不眠:「......」
竹葉簌簌作響,溫離跑到喘不上氣時才停下,抹了把臉上的汗,這才發覺自己一股腦不知道躥進哪個角落裡頭,最主要的是,她忘記找容恙拿抄好的門規!!!
仔細回想了下,這人在玉簡上寫出的字總是潦草狂放,眼下看來的確同他的長相十分違和,但讓溫離沒想明白的是,這一個人的性子怎能與長相相差的如此大!
如實而言,斷不可以貌取人。
「你怎在此?」
正當溫離想的入神之際,一道冷冽的聲音的在她耳畔響起,隨後是極輕的腳步聲,踏在竹葉上沙沙作響。
溫離兩眼一閉,頗有些無奈的轉身:「你是不是跟蹤——」
話音戛然。
只見容闕身著竹青色抬雲紋錦袍,腰上掛著塊羊脂玉牌,只有一條長至腳跟的白色髮帶將鴉發金屬束起,凌亂的披灑在胸口,他依舊是一副是萬年死人臉,鳳眼涼薄而又輕蔑,紅唇鮮紅如血,氣質疏離。
藏在寬袖下的手裡拿著的劍源源不斷的再往下滴著血。
他就像是才從地底下爬出的惡鬼,尋找下一個獵物。
說不被嚇到是不可能的。
察覺到溫離身上的害怕,容闕漫不經心的抬起眼皮,眼神凌厲:「跟蹤你?」
溫離控制不住後退,視線卻沒有從容闕身上挪開一分,她盯著他,克制住打顫的牙:「容、容師兄,你、你這是做什麼?」
天殺的,到底是哪位同門的性命栽在了容闕手中啊。
容闕站在原地不動,手中的劍卻像是長了眼兒似的要朝著她飛來,卻在與她相觸之時停了下來。
溫離緊閉著眼,想像中的疼痛並未落下,反倒對上容闕飽含深意的眸子。
她努力穩住心神,好聲好氣的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反正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忙你的,況且你還受了傷,別動用靈力了。」
「傷?」他抬起鮮血淋漓的手,像是嘲笑似的睥睨著溫離:「這是孟時清的血。」
說罷,他靜靜的等著欣賞溫離的反應。
想像中溫離大吵大鬧,苦苦求饒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反倒是格外認真的盯著他,漂亮的杏眸顫了顫,「我一直沒發現,你這個狗、你這個人居然還會做善事,怎麼,你將他殺了嗎?」
容闕微微眯眼,詫異一閃而過:「你不擔心他?」
他的劍還豎在溫離眼前,隨時都會落下。
溫離試探性的抬手將劍挪開,若有所思:「你要我擔心還是不擔心?你要我擔心那我擔心的心都快碎了,你要我不擔心那我就毫無波動。不過咱們說好,你不開心就拿孟時清開刀,可不要對我動手,我來這裡可是讓人瞧見了的,若是不回紫薇峰,你看玄妙長老——錯、錯了,我錯了,我不說話了。」
劍掙脫開的控制,直接扎進她鼓起的髮髻里,隨著她發間桃花流蘇墜子叮咚聲響,她也被定入竹樁之中。
容闕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不願放過她臉上閃過的任何一個神情。他道:「孟時清與你狼狽為奸,你卻不知,後山里關著的魔族與大妖是被他放出去的,所以你才會被魔族之人帶走,孟時清的目標是你,他想殺你。」
溫離有一瞬怔松,旋即看向容闕,話語裡藏不住的挑釁:「你既然知道他私自放了魔族與大妖,為何你不將此事告知玄雲長老,卻跑來質問我,那我是否可以認為你是怕玄雲長老袒護孟時清,惹的他們記恨,但你又覺得心中有氣,所以只能急赤白臉的和我說,想讓我去揭發他。」
容闕緘默不言,寒意泛泛。
「我、偏、不。又沒有什麼證據,只靠你一張嘴,信口雌黃,若是我說了,你又翻供,豈不是讓我成為眾矢之的了?」溫離眼尾微揚,像是掛著一個小勾子,讓人忍不住盯著瞧,「我雖然不知你為什麼討厭孟時清,但是你因為孟時清而誤會、討厭我,很幼稚,像那種穿著開襠褲的小孩兒,分不清對錯!」
容闕唇角微揚,並未被她的言語激怒,他淡淡的說:「你是不是溫離,誰又知道呢?」
「你什麼意思!」
溫離上前兩步,「我不是溫離,難道你是嗎?」
容闕有一雙極為漂亮的眼睛,不笑的時候冷淡疏離,像是雪山上的雪蓮點綴著雪霜,笑起來時又總是會帶著濃濃的蔑視與不屑。
簡潔而言,便是看誰都像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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