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雲長老,徒兒以為,若是還讓賊子留在宗門,溫師妹性命堪憂。」
浮玉快步上前,躬身同玄雲長老道。
「我等去留,豈不是你們能決定的,諸位不過是趁著我師父下山,狐假虎威罷了!」虞青蘿道,隨後身後也有幾名天機閣的弟子上前為其正名。
溫離見玄雲長老猶豫不決的態度,便猜到他是不願意的,但座下就連玄妙長老都出聲懇請,他是趕鴨子上架,今日必須要為溫離說話,否則得罪的就不止是天機閣。
溫離反問:「那你又何曾不是仗勢欺人?」
就在虞青蘿還要出言反駁時,一旁萬念俱灰的刃染突然打斷她,雖有不甘,但依舊努力宛如常色:「昨日之事是青蘿魯莽,不若等師父回來,由他與玄雲長老商議如何?」
不得不感慨,一個宗門的大弟子就是不一樣,分明自己牙都快咬碎了,還得為著宗門著想。
「笑話,溫離乃我太虛宗弟子,難不成你們在我們宗門內犯事兒,我們還得忌憚問天長老嗎?」玄妙長老的一番話倒是將玄雲長老說的神色微變。
「我——」刃染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宗門大會乃千萬修士最為嚮往,誰都想要在上邊拔得頭籌,露一露風采。
但偏偏溫離也是知道這一點,硬是要他們退出。
她可是十分記仇的!
溫離無辜的睜著眼,瀲灩秋水眸,無比動人:「長老,不若讓溫離離開宗門罷了,遊蕩天涯四方,便不會被某些人回頭報復,心裡也安定些。」
沈倚樓率先回頭,小白臉上寫滿了一萬個『你瘋了』。
若是玄雲長老點點頭,真讓她離開宗門,屆時她連挽回的餘地也沒有。
容闕心口一緊,竟無端的有些心慌。
驀然想起先前她不止一次在玉簡裡頭提過要離開太虛宗,甚至收拾包袱逃到半路又因為高熱被救了回來。他自然是知道她想離開的心是如何頑固。
同時他胸口堵著一口氣。
憑什麼離開宗門的話可以從她口中輕率的說出,說出口時又是否想過他的感受。她與孟時清關係如此要好,甚至也沒有為孟時清著想過嗎?
容闕臉色泛冷,眸底像是冬日凝結成的霜,唇角崩的直,隱忍著的情緒緊緊壓著。
玄天宗遺孤流落街頭,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在整個修仙界炸翻鍋了。
玄雲長老自然知道這一點,面上也揚起幾分怒意,算是下定決心為溫離處理此事:「天機閣三番五次挑釁我宗門弟子,實在忍無可忍。」
他看向卒韞:「卒韞。」
卒韞拱手:「徒兒在。」
玄雲長老:「你帶弟子到胤真峰,替他們將行李收拾好,明日之前全部離開太虛宗,宗門大會也不必參加。」
此言一出,天機閣弟子面面相覷,不可置信。
刃染道:「長老,等我師父回來再論吧。」
虞青蘿氣上心頭,怒視著玄雲長老:「那你座下弟子,斬我師兄佩劍——」
話音未落,寒光略過人前,碧綠色的劍穩穩的插在她身後的柱子上,劍聲嗡鳴振聾發聵,像是直落在心頭。
虞青蘿臉色煞白,身子不自覺的打著哆嗦,戒備的看著扔出劍的少年。
他依舊是不動如山淡然的模樣,手臂橫在半空在,握著空鞘的姿勢不動,黑眸定定的落在她身上,冷的刺骨。
一字未言,但虞青蘿耳側落下的一束碎發,勝過無聲。
好像是她脖頸處掛著把尖刀,隨時隨刻都會要了她性命。
她下意識想要伸手將插入牆內的劍拔出來,但指尖都不曾觸碰到劍便被劍氣灼紅,糜爛一片。
「事先既不曾說明不可,事後又與我何干?」容闕淡淡道,對與她聲嘶力竭的爭辯,他毫不在意。
沈倚樓靠在溫離身側,嗓音中壓不住的笑:「容師兄為你出氣的模樣可真是狂傲。」
溫離微微蹙眉:「你哪隻眼睛看到是為了我出氣的?」
沈倚樓道:「既然不是為了你,那他為何要與天機閣的人如此不對付,那日就不該飛身來救你,和他們打上一架,你說是吧?」
溫離擺著一副看清世間景象的神情,極為認真的說:「他這種性格的人,保準是先前便與天機閣弟子有矛盾,此時只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出口罷了,想要借勢打人。」
「這樣嗎?」沈倚樓被說的一愣一愣的,「容師兄什麼時候同天機閣弟子結仇,奇怪。」
溫離:「你和我一樣都是新弟子,哪兒知道先前的事。」
二人正說著悄悄話,她時不時朝容闕那里看上一眼,見他揮揮手,劍就自己入鞘,隨著掛出的一陣劍風,都讓沿途站著的弟子嚇得哆嗦。
在心底暗暗發笑,沒想到距今為止,唯獨沒有對容闕害怕的人還是她?這些修道者,也不過如此。
容闕收劍後不卑不亢的說:「弟子請玄雲長老將天機閣弟子逐出太虛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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