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習性向來膽大,生死置於度外。
「我可不需要你說。」
浮玉知道是因為上次下山除妖, 疏忽受了傷,這才叫卒韞這般謹慎。
俗話說得好, 小心駛得萬年船,她又怎麼不知道呢?
小四等的不耐,叫聲越發刺耳。
浮玉飛身而去,寒聲道:「倒要讓我瞧瞧,是什麼邪祟敢對我師妹動手!」
卒韞若有所思看去,整個太虛宗被籠罩在一層煙雨雲霧之中,烏雲滾滾,有大廈將傾前的壓迫感,莫名讓人喘不上氣來。
*
溫離捧起冰涼的溪水打濕整張臉,這才讓自己清醒了些。
她聽著容闕的話,此刻待在原地不動,害怕不能第一時間被他發現,甚至不敢躲在樹下,就這樣毫無遮擋的在太陽下曬了半個時辰。
可依然不見容闕蹤影。
她開始擔心會不會是容闕出了事情,便又拿玉簡遞了消息,可最後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就在她決定要不要離開此處時,一陣凌冽劍氣從後方的叢林中斬出,砍斷了所有攔路的草木,甚至有邪魔撕心裂肺的吼叫。
溫離抬手擋住劍氣餘波,定睛一瞧,漫天揚起的塵土中,颯沓如流星。
不染纖塵的白衣被斑駁的血痕浸染,數不盡的傷口密密麻麻布滿前胸後背,他不曾以冠束髮,松松垮垮的用一根雪白的髮帶捆綁著,此時正凌亂鬆開,圈不住的髮捲在風中,朦朧露出他蒼白冷冽的臉,殷紅的唇失去血色,血痕甚至爬上了他的臉,少了幾分漠然,反倒尤為妖冶。
「容闕!」溫離喉中微澀,來不及反應雙腿便已經邁開而去。
溪邊的風溫熱難捱,林中還殘存著邪魔的哀嚎,生死大戰,方才結束。
他疲倦的掀起眼,薄唇微動,卻吐不出一個字,只是那眼里的陰鷙淡下許多。
單薄的身影搖搖晃晃,徹底摔進了溫離的懷裡。
溫離下意識扶在他的腰際,可觸碰之處皆是溫熱黏膩血,可想而知他一路是何等艱巨。
「不是我的血。」
他窩在她的頸側,氣若遊絲,「別擔心,我的傷不重。」
溫離身形一震,一邊將他扶到樹蔭底下,一邊吭哧的反駁:「我可沒問你,也沒有擔心你,受傷也是你活該而已,你受傷我開心來不及,報應、報應而已。」
她嘴上振振有詞,可還是沒能藏得住唇間溢出的哽咽。
容闕想不大明白,為何受傷的是她,哭的人卻是溫離,並且聽她壓抑的哭聲,他原以為自己會開心,某些人的口是心非,可偏偏他感受不到絲毫的歡喜,相反是出奇的酸澀,胸口悶悶的如同堵了塊石頭。
不等他反應,肩頭便被溫熱浸濕。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他抬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從眼尾到唇邊,狹長的淚痕消失在指腹中。
溫離吸著鼻子,平日裡拈著笑的杏眸被水澤代替,豆大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滾出來,饒是容闕再是冷靜,此時也變得束手無措。
容闕垂眸瞥見袖口的血污,便收了用衣袖抹淚的想法,無措的望著她,指尖覆在光滑柔膩的臉頰上忍不住微微發顫,「別哭了,沒事的。」
溫離也知道自己有點丟人了,忙的轉過身去避開他的觸碰,自責道:「是我拖累了你,對不起。」
背上突然覆上溫熱,淡淡的血腥味直衝鼻尖,溫離怔愣在原地,他伏在她後背上,髮絲侵擾淡淡的癢意,惹的她眯了眯眼,下意識想要推開他,但又想起他身上的傷,只好收回動作,死死的咬著下唇,眼淚又是止不住。
容闕無聲嘆了口氣,勾著她的腰將她轉了個方向,身上的傷隱隱作痛,但他毫不在乎,輕輕扣住她的小臉,輕柔的擦去了她的淚:「如果沒有溫離,我可能都走不出這片林子,怎麼能叫做拖累呢?」
溫離眼尖瞥見了他沒來得及包紮的傷口,頓時有些懊惱,矯情的哭意被強勢忍下,她反手握住容闕的手,「為何你印記這裡會有這麼大的口子?」
容闕不動聲色道:「方才的精怪太強了。」
溫離目光炯炯,逼的人無處可遁:「我雖然是昏著,但還是能感受到有一瞬變強的靈力,你先前受傷,母簡便會不安,相反,我出了事,你也是一樣,你是不是用血去——」
他捂住她的嘴,眼里閃過一絲錯愕和無奈,溫聲道:「溫離帶藥了嗎?」
溫離點頭,想要起身拿出乾坤袋,但一時著急忘記自己被容闕虛虛攬在懷中,動作幅度太大,竟牽動著了容闕身上的傷口,引的他悶哼一聲。
溫離心驚,垂首問詢:「你沒事吧?對不起。」
容闕搖頭,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滑落,鳳眸中氤氳著淺淺笑意,「別緊張,我不是瓷娃娃,碎不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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