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容闕那白色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里,溫離還沒來得及流出的眼淚盡數淌出,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想起了玉簡。
是啊,玉簡!
溫離忙的用碧玉劍化開手心,她很是怕疼,卻又怕指尖的血太少,於是將整個手掌都貼在碧玉劍上,微微發狠,那血湧出飛快。
好疼——
她克制不住的重喘,眼見那血融入玉簡之中,她會心的笑了起來:「我現在確定了,你之前肯定是什麼魔器。」
哪有神器這麼邪性,要用血來祭養的?
鮮血將玉簡浸的透亮,金黃色的光逐漸演變為深紅色,催動著玉簡臨於半空,玉簡上脈絡清晰,絲絲滲透。
與此同時,容闕身側也圈起金色光芒,一股魔氣從玉簡鑽入他眉心之中,化入他眼眸中,劍氣如風,將想要黏上他的觸肢全部砍斷。
雪白的衣傷口滲出血水。
「臨陣,聽令!」他掌心湧起的靈力如同烈火直接燒斷了觸肢。
那伸縮在暗處的東西被這灼熱的火焰燙的退開,突然的收力讓他憑空墜下。
幸於有劍托住他的身軀,這才堪堪止住。
但容闕並不想收手,他起身立於劍上,獵獵風吹起他衣袂紛飛,凌亂的髮絲纏繞在脖間,寒意深深冒出,那深不見底的斷崖甚至沒有他眼中暗色駭人。
「想跑?」他勾了勾唇,宛若注視著一灘死物,手中的靈力化為一道寒光,往下砍去。
溫離墜下之際,便瞧見那道白衣執劍沒入胡亂飛舞的觸肢之中,見一道火紅的火光蔓延而過,尖細的哀嚎上劃破天際,他扶著石壁微喘著氣,血跡布滿白衣。
邪魔曇花一現,死在了他的手中。
容闕微微喘著氣,指尖掐在石壁內部,極力穩著身形。
斷崖深淵漆黑一片,對於邪魔而言是極其有利的作戰場地,並且短小狹窄的縫隙之中,只要有足夠數量的觸肢,就可以讓他沒有掙扎的可能性,只能被困於此。
玉簡還亮著,深淵中唯一的光。
不對——
容闕抬眸看去,只見這狹小縫隙之中,隱隱還有一道亮光正在急速下墜,伴隨著迎面而來的光亮,還有她清脆亮麗的聲音,幾乎要穿破黑暗,將所有恐懼驅散。
「容闕,等等我!」
他怔愣在原地,那道光亮仿佛近在眼前,觸手可及,但當他伸出手時,又如同天際繁星,遙不可及。
「溫......離。」
是她,她回來了。
她怎麼能回來呢?明明他足以將她送出洞口,只要出去待在山頂上就安全了,為何還要回頭。
萬丈深淵,深不見底,唯有耳側急速略過的風可證明他們到底墜落了多久。誰也不知道這底下到底還有什麼怪物,黑暗最能激發人的恐懼。
溫離知道他受了很重的傷。
觸肢纏在人身上時,會生出許許多多都小刺,扎的人生疼。更何況他在林子裡時就進行過一番搏鬥,傷口尚未痊癒,此時定然又崩開了。
「等等我!」溫離幾近失聲。
他的身影好似海面上漂浮的孤舟,又似暴雨中隨時掉落的枯葉,就這般毫無聲息,跌落下去。
她觸碰到他的指尖,卻又一次擦過。
突然,流動的泉水聲像是黑夜一道黎明,給了她生機。
溫離透過玉簡的光,發現最底下是汩汩流動的地下湖。
「容闕,抬手!」她高聲道。
容闕蒼白的臉上滑過一絲笑意,動了動唇:「好。」
就在溫離以為這一次又要錯過時,碧玉劍的速度猛的加快,就這般她終於握上他的手,但她卻沒有力氣將他拉上劍柄,不過幸好,她拽著他時減了速度。
水花四濺,冰涼的湖水浸透四肢,寒意刺骨。
溫離及時拉住容闕,這才沒讓他繼續下墜沉入湖底。
但溫離的水性並不好,是一個實打實的旱鴨子,方才完全是因為想讓容闕墜入水中的時候沒那麼痛,這才一直拉著他,一時間忘記自己不會游泳,此時沉於水下,窒息感讓她昏厥。
突然手臂一緊,一隻蒼白的手從手中探來捏住她的下巴,隨後一股熟悉的檀香味躥入鼻尖,溫熱的觸感覆在唇上,像是咬著一塊棉花糖,氣息源源不斷遞入唇中,溫離勉強睜開了眼,入目是容闕泛白的臉,他的動作很是輕柔,在唇上輾轉反側,最後止於唇畔。
見她恢復意識,他微微從她唇邊撤離,雙手放在她的腰際,將她從水裡提了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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