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交纏又鬆開,她的手比那魚兒還要靈活穿梭其中。
容闕從兩相交疊的手落在她白皙的側臉,灼灼視線宛如一盞經久不眠的火燭,似乎要將她每一寸都收入眼底。
飽滿的額頭,挺翹的鼻尖,再落到微紅的雙唇。
他眼神一暗。
那裡的觸感、那裡的味道,他比誰都要清楚。
在水下之時,他切身感受過。
並非是一觸即分,而是唇齒相融,齒間相撞,柔軟曖昧,像是一個讓人上癮的藥,欲罷不能。
溫離自然察覺到容闕的不對勁,她手中動作一停,抬眸看向發愣的少年。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唇畔,溫離下意識抬手撫上,摸了四周一圈,也沒有摸到什麼髒東西,只好問道:「怎麼了?」
容闕並未回答,只是眼神愈發幽深。
紅唇微動,皓齒隱匿其中,她總是喜歡咬唇,留下一排清晰可見的牙印。
忽然,臉上一片清涼,淅淅瀝瀝的水滴灑下,掛在他那長睫上隨時下墜。
溫離又捧起水朝他臉上灑去,「看什麼呢?」
容闕並不曾阻止她的動作,甚至有意識的將身子朝她那側傾斜,以便於她可以更好的觸碰到他。
「方才想事情去了。」他意猶未盡的抬眼,任憑水珠從他右臉滑下,他毫不在意。
溫離勾去他眼上的一滴水:「我還以為你魂丟了呢。」
容闕被她弄得一癢,眼瞳微顫:「沒有。」
他很是認真的回答。
溫離也只是說個玩笑話,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逗逗他,自然不能放過。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身後高聳的山脈毫無預兆的轟然傾塌,牽一髮而動全身,餘下幾座山脈緊隨其後倒下。
揚起的塵土有百丈之高。
巨大的響聲好似那末日餘音,平平讓人心底起畏懼之意。
容闕掐出結界將二人劃在其中,恰好阻擋源源不斷落下的石土。
「怎麼回事?」溫離看著這副慘烈之景,驚詫的快要說不出話。
容闕道:「天命劍起鎮山之用,此劍拔出,山自然會倒,不止山倒,幻境也撐不了多久了。」
溫離蹙眉:「那我們該怎麼辦,這離天命山關山門還有半日,難不成隨著幻境裡事物的消失,我們也會跟著出去?」
容闕卻突然回眸看她,神色微冷:「出去之後,你要找玄雲長老報仇嗎?」
是指將她捆綁想要獻祭一事。
溫離自然是想報仇的,若不是因為孟時清拼命阻止,容闕以血獻玉簡,這才叫她活下。
玄雲長老已經不是第一次不做人了。
杏眸中捏出幾分狠辣,像極了被逼急的兔子,她惡狠狠道:「肯定要報仇,但我們應打不過他是一回事,況且我還想調查清楚玄天宗的事,所以我們不能直接撕破臉皮,當時她將我捆去的時候,並未露臉,想必他自己權利利弊,也明白暴露自己不好,我們何不利用這一點,要一步步揭穿他偽善的面目。」
容闕眸中難掩欣賞:「嗯。」
溫離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天鏡閣死去那些弟子,到底是不是魔修所為?」
容闕慢條斯理道:「你不是有想法了嗎?」
「真是可惡!」
連自己的弟子都能下得去手的人,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是孟時清做的。」容闕冷不丁道。
溫離話音戛然而止,俏麗的神情便這般頓住,她不敢置信的看他:「孟、孟時清?」
容闕不滿她的反應,語氣也冷了幾分:「怎麼,你很驚訝?」
驚訝嗎?
或許從看穿玄雲長老的真面目時,接下來不論再發生什麼,都不會讓她驚訝過頭。
更何況,這幾件事串連的過於緊密,有了第一件自然也有第二件。
溫離問:「忘憂谷試煉里的事情,也是他做的嗎?」
她想起那夜一閃而過的黑影,便沒有傷害她,就像是在後山時的那樣,並未痛下殺手。
如果是孟時清,那麼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
「恐怕要讓溫離對他失望了,他好像不是什麼乾淨的人呢。」容闕淡淡道。
但溫離卻從他這番話里聽出不一般的味道來,她道:「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做了什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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