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開我。」她像是溺水之人,分明是想要躲開,卻又忍不住的靠近堪稱為唯一的浮木。
容闕懶懶的掀起眼,鬆開桎梏她的手,但卻並未想要鬆開她,緊箍在腰間的手,加大了些力道,他親吻在她半露圓滑的肩頭,仿佛是料定了她沒有反抗的力氣。
溫離也正如他所願,雖說是解放開雙手,但酸疼的手臂根本使不上力氣,想要反抗的動作也變成了欲迎還拒,格外的曖昧。
「唔——」她有氣無力的推了推他的腦袋,面上潮.紅正盛,杏眸如浸水玉珠,嗓嬌啞的耐人尋味,「孟師兄,我還有事,你請回先,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嘶,明日再說。」
似乎是非常不滿意她的話,他親吻的力道忽而加重了些許,深色的印記浮在肩頭。
溫離想要將滑落肩頭的衣裳抽回去,但他故意堵著,硬是讓她好一通的努力白廢。
「師妹。」孟時清聽出她語氣中驅趕的意思,黯然神傷的垂下眼,「明日我便要下山了,或許沒有機會能碰面。」
溫離強咬著下唇,這才沒讓那過於羞恥的聲音從喉間溢出。
「那便往後再說,我今日很累,想要好好休息。」
孟時清自嘲的露出了一抹苦笑。
果不其然,那日夜裡她的確是清醒的,她眼下定然認為他是有意要戕害她性命之人。
夜實在寧靜,他的心跳聲強烈的難以忽視。
是也,紙包不住火,註定是要被她發現的。
孟時清眼底划過暗色,宛若釋然似的,溫聲道:「好,往後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說。」
他分明是意有所指,但心麻意亂的溫離並沒有發現。
只敷衍似的回應:「嗯嗯。」
白色身影融入黑暗,逐漸被吞噬。
腳步聲漸遠,危機算是正式解除。
溫離沒了顧忌,說的聲音也不再壓低,推搡他的動作逐漸用力,怒道:「容闕,你再不鬆開我,從今往後,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眼前是棕黃的門板,卻恰好讓她在看不見容闕的情況下出聲,自然多了幾分底氣。
容闕果真停下了動作,瀲灩的薄唇上還有幾道破皮的傷口,正在往外滲著血珠,為他昳麗精緻的臉上增添幾分病氣。
「你要追出去嗎?」他緩緩勾唇,語氣卻冷的麻木,「他似乎沒走遠。」
溫離並未回答,而是說:「你非要我背對著你嗎?」
容闕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她會說這個,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手中力道愈發收緊:「不看我,不是挺好的?」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時是多麼不敢讓溫離轉過身,他害怕對上溫離盛滿恨意的杏眸,即使沒有恨意,萬分之一的厭惡也是他所不能承受。
容闕知道自己病了,他過於執念的心思愈發不單純。
「那行,從今往後,你都不要讓我看到你。」溫離試圖扒開他的手,從纖長的指節中根根掰落。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故作鎮定之下是何等的慌亂。
脖間、唇上、耳後,都還停留著散不開的熱氣,酥麻從小腿向上延伸,方才的悸動無力,幾乎要將她溺死其中。
腰上一松,容闕收回了桎梏著她的手。
溫離揉著有些發疼的腰,轉過身去,唇上的疼痛依舊,她好不容易才凝神看他。
他不復清風朗月、不染纖塵之像,胸前衣襟凌亂敞開,眉間還凝著不曾散去的欲氣,眼中深意濃濃,雙頰含春,如飲醉酒釀平添痴意。
他迅速扣住她的手腕,二話不說便抬起她的手朝著自己的臉上狠狠扇去。
動作之果決,完全出乎溫離預料。
瞬間紅起一片。
溫離怔松看著那傷紅,清晰可見的掌印浮現在上,她被他握在手心的手指蜷縮了下,失聲道:「你瘋了?」
他定定盯著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你討厭我了嗎?」
溫離有些氣惱,分明是他二話不說的把她按在門上,怎麼反倒像她才是按他的人?
「你如若生氣,便打吧。」他緩緩出聲。
溫離看著他泛紅的臉,就算是再有氣也發泄不出來,半晌只道:「自己對著鏡子上藥去。」
生氣嗎?
毋庸置疑是有的。
但溫離卻覺得,她生的是容闕惱她故意想要驚擾孟時清的氣,與其說是氣,或許更可以說是羞赧。
所以她其實不反感他。
容闕也明白了這一點,積壓在眼底的不悅,頃刻間散開,宛若撥雲見日明,掩住想要更多的欲望,誘哄的語氣絲絲透著委屈:「我......自己做不到。」
溫離險些氣笑了,她上下打量他,「你剛才怎麼不說自己做不到?」
「孟時清他居心不良。」好半晌,他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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