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他們離開,溫離小聲問容闕:「你當真沒受傷?」
容闕繃著張臉,分明方才飯桌上緩和了些,此時又開始了。
溫離擰了擰眉,嘆道,這人不會是還在生她昨晚的氣吧?天知道她只是隨口一說,就讓他彆扭了這麼久,甚至還去同孟時清打了一架,真是小孩子脾性。
「還不肯和我說話嗎?」她笑了笑,戳這他緊實的小臂,「你飯桌上虎口奪食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你怎麼還在生氣?」
容闕蹙了蹙眉,但是沒理會她。
溫離仔細的抓住這一變化,拉著他的手往懷裡靠了靠,「你受傷了。」
是肯定的語氣,並非疑問。
容闕斜睨著她:「沒有生氣,誰會同他一般計較。」
溫離一聽就想笑,但她怕容闕更加生氣,並沒有赤裸裸的笑出聲,委婉的提醒,「那為何要同他打架?」
容闕答非所問:「你心疼他?」
清湯大老爺,她真沒有這個意思。
「你非得這麼想嗎?」溫離反問他。
容闕頓了頓,長睫遮掩住眼底郁色,牽起唇邊笑意淡淡,「我不這麼想。」
他只是控制不住,心中所想如枯木逢春,恨不得迸發乾淨。
偏偏她說過無數次可他依舊克制不住。
溫離看著他,頭一次審視他。
她好像不了解他,就如同現在這般,她看著他,卻完全不知道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
第72章 哄你
「那你還生氣嗎?」溫離湊到他眼前, 眸中星光流轉,讓人忍不住墜入其中。
容闕略顯狼狽的撇開眼,與她視線想錯,逃避與慌亂從未如此顯眼, 自以為掩飾的很好, 卻從微紅的耳尖肆意湧出。
「我沒生氣。」
好半晌他才從唇間吐出四個字。
生悶氣的人很好看出來, 因為這樣的人總是有個共同點, 犟著不願看人, 但又忍不住想要偷瞄, 嘴硬的想要看到關心他的人會有什麼反應。
如果此時, 被盯著的人也是個犟種, 繼而做著不痛不癢的事,能將他氣死。
當然, 溫離在這種方面上可不是犟種。
她又貼近了幾分, 二人之間沒了隔閡的距離,幾乎是下一瞬便要貼在一起,可她像是沒察覺,或者說是她不在意。
溫離瞧著他通紅的耳尖, 愈發覺得有趣, 可偏偏臉上還故作認真,「容闕,你不會是因為我昨天晚上的話,所以今早才和孟師兄打的一架吧?」
容闕幽幽的盯著她, 眼底暗色涌動,好似藏著只蠢蠢欲動的餓狼。
溫離被他看的後背發涼, 方才那股子調戲的勁兒瞬間消失,面上掩不住的慌亂, 忙起身道,「看來我猜錯了,時候不早了,我去收拾收拾,要進宮了。」
就當她要走出的院子的前一刻,腳腕一根靈線狠狠捆住,不論她怎麼用力也掙脫不開,她泄氣般轉身看向石凳上坐姿懶怠的少年,她指了指右腳,示意他鬆開桎梏。
容闕單手撐著下頜,即便是有暖光打在他俊秀的臉上,卻依舊讓人不寒而慄,嗓音清潤,夾雜著難以忽視的威脅之意,「你如果敢去看孟時清,我便讓他見不到明早的太陽。」
可她卻站在不遠處,清凌凌的眸子裡懼怕一閃而過。
溫離很少會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屈指數來也不過幾次,在後山,或是在破雲峰的竹林,那時候他劍上全是血,橫在她的眼前,只差分毫的距離便會刺進她身體。
時隔這些時日,她仿佛又變成了原先的樣子。
容闕煩躁的難以平靜。
害怕,她在害怕什麼呢?
他救過她,幫過她,又怎會害她呢?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他鬆開了阻擋在她腳腕上的靈線,掩耳盜鈴的垂下眼,仿佛只要是這樣,就不會再從溫離眼底看見刺眼的情緒。
「我手疼,你替我上藥,好嗎?」他極輕的說,幾乎快要隨風而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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