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此刻也明白了溫離的意思,將堵在心裡的話咽下,即使頂著刺眼的光,他依舊固執的抬眸看她,鳳眸中染著執著,一字一頓說得好不莊重,「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我的一切,我的全部。」
溫離抬手替他擋住頭頂烈陽,微微踮起腳尖,就這樣直挺挺的撞進他眼底,「是好是壞,不得隱瞞。」
落在地上的影子交纏,像是分不開的線團,越繞越緊,最後融為一體。
他彎了彎唇,「好。」
「那你知道我的一切後,能不能將關於孟時清的全部忘記?」
溫離撤下手,覺得不解氣的捏上他的臉,惡狠狠的揪了揪,「你在跟我討價還價嗎?」
容闕並未躲閃,反倒緩緩的將臉依附在她指上,輕輕蹭著她柔軟的肌膚,清冷的臉上泛著討好的笑意,「沒有......是詢問,詢問你的意見。」
溫離輕哂,沒有讓他小動作得逞,迅速的抽出手,「回去上藥吧。」
頰上溫軟的觸感消失,他眼底閃過一抹失落,戀戀不捨的盯著她垂在身側的手,心口卻不合時宜的泛起酥麻。
原來......被人疼愛是這樣的感覺啊。
「嗯。」他點頭,隨後亮著眼問,「你怪不怪我打他?」
一高一矮的身影走在彎彎曲曲的連廊里,他刻意保持著距離,既能和她有衣袂相交,又不會碰到她。
克制而又衝動。
溫離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走在後邊,但也沒有戳穿他的小心思,就著話道,「我如果說怪你,你是不是又要生氣了?」
他沒有說話,腳步卻慢了些。
溫離微微側目,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握拳,又不動聲色的移開,似有些嫌棄,「唉,生氣了真難哄,那我肯定是不怪你的。」
「......嘖。」
不出所料,得到他強烈的反抗。
溫離甚至已經能猜到他現在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騙你的。」她轉過身去看著他,雙手負在身後,倒著慢慢走,「有點怪你,總是受傷不好。」
她特地轉過身,就是為了更好的看清容闕的表情。
容闕沒料到她會突然轉身,繼而面上不爽來不及收斂,就這般輕而易舉的闖入她眼中。
溫離哼哧笑著,打趣道,「怎麼了,你受傷了,麻煩的還是我,我讓你別受傷,我還有錯了?」
容闕不自然的看向別處,努力壓住的嘴角仍在小幅度的上揚。
「嘖嘖,男人心海底針。」溫離一蹦一跳的轉過身,步搖隨她的動作左右搖晃,與她此時格外的雀躍的心相呼應,只是從身後看去,也能知曉她心情愉悅。
太子府府邸寬敞遼闊,蜿蜒的長廊讓溫離想起那不大愉快的夢。
夢裡那久久不散的身影到底是誰,為何又融入火海之中?
溫離正想著,扶楹與江不眠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路的盡頭。
二人正垂首交談什麼,見溫離與容闕到來,扶楹上前兩步道,「溫師妹,你們來了?」
溫離笑著問:「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扶楹搖頭:「方才在與太子殿下談論關於進宮一事,太子殿下說那潛伏在宮裡的妖邪實力不容小覷,孟師兄的身子有恙,怕是不得同我們一起進宮,殿下怕若只有我們四人會不會不是那妖邪的對手。」
江不眠見狀也道:「我也學過一些術法,雖只是點皮毛,但也有點懂得內理。」
聽他們這般說辭,溫離也猜到了孟時清受傷不淺,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深深的看了眼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依舊抬著下巴,與我無關的作態實在囂張。
但畢竟是二人比試,孟時清落了下風。
「既然如此,我們小心些便是。」溫離道。
江不眠低低出聲:「此事不小,若是諸位可以助我們將妖邪斬下,還宮中一片安寧,屆時無論是金銀珠寶,還是靈石法器,孤定然會取天下至好的來。」
扶楹則是笑笑,語氣疏離官方:「此乃我們的職責,太子殿下不必如此。」
溫離在心底感慨江不眠大方的同時,又問,「我們幾時進宮?」
扶楹往院子裡看了眼,旋即道,「眼下祝師兄在為孟師兄上藥,待他上完藥我們便出發,在除妖之前,先要面聖。」
溫離拉過容闕的手,急忙道:「那我也先給容師兄上藥,待你們要出發時候,叫我們便是。」
容闕任她動作,乖巧的跟在她身後。
「好。」扶楹應了聲,目送他們遠去。
長安靠近北地,即使還未入深秋,天氣也較別地要冷些,白日溫度與夜裡溫度相差甚遠。
孟時清傷的重,祝余為他上藥便花了半個下午的時間,待到可以出發時候,天色已經變得昏昏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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