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被掩埋時間已久,石碑底下爬滿墨綠色的的石苔,上邊的字跡潦草不輕,滿是歲月痕跡。
「這平喜公主逝世應當不足五年吧。」溫離道出心底疑惑。
江不眠年紀也不大,頂多也不過弱冠,照理來說,他的妹妹與他差不開多大的年紀,可為何這秋詞宮卻落得如此下場,荒敗的猶如過了十年。
容闕頷首,「五年。」
五年?
那看來是挺久的。再加之流言四起,估摸著這地方沒有人敢來收拾。
「石碑上有字。」
容闕淡聲道,緩緩將手覆在石碑上。
字跡已不清晰,單憑肉眼辨不出寫的是什麼,但經久不衰的是其中的脈絡紋路。
容闕:「勉強能辨出二字,乃『裴氏』。」
「裴氏?」溫離驚了聲,「公主的宮苑中,為何會立著塊石碑,上邊刻寫著裴氏?」
容闕迎著盈盈月色望她:「你還記得裴府嗎?」
「你的意思是,這個裴氏和裴府的裴是同一家人?」溫離摩挲著下巴,「若是如此,公主暴斃而亡的緣由與裴氏脫不開干係。」
「暴斃而亡?」
容闕極輕的笑了聲,「江不眠不是說她是自縊身亡的嗎?」
溫離:!
看著她傻愣愣的模樣,容闕下意識就想捏捏她的臉,思及手上還殘留著方才石碑上的苔蘚,便默默退了這個想法。
「笨,還以為你平日都是很認真的聽人說話,沒想到也只是人在魂不在。」他笑了笑,忽然湊近了她。
呼吸相交,他鳳眸微眯,眼尾上挑好似扔出一把小勾子,將人的魂勾去,清澈的瞳仁里印著明明彎月。
近在咫尺的距離,皆從對方的眼中捕捉到這比月色還要美的影子。
溫離從他眼中看見自己的小像,雙頰微暈紅潮一線,嬌憨可人,宛若新月生暈,花樹堆雪。
「怎、怎麼了?」她壓抑著喘息聲,微弱的氣息從唇間溢出,煙視媚行的吞了吞口水,只覺唇間乾燥,像是許久不曾飲水,即將乾涸致死,她下意識伸出一抹紅色,輕輕潤去櫻唇上乾澀。
視線相纏,光華流轉,甜膩的氣氛頓時擴散開來,方才詭譎威脅恍若不存在,就連遙遠上空鴉雀詭異的啼叫都顯得不再恐怖,異常和諧。
容闕輕笑聲,連帶著他眼裡倒映的她也開始左右搖晃,「你發上還有合歡花。」
溫離忙的用手拍落髮上的合歡花,粉色的合歡花虛虛落在她手心,像是她不久前跌宕不停的心緒。
很是糾結,又很是期待。
「別動。」容闕覆身而來,抬手摁住了她胡亂作為的手。
淡淡的紫檀香襲來,將她與外界完全隔斷,仿佛墜入他的懷中。
溫離緊緊閉著眼,生怕自己的情緒會從眼底溢出。
半晌,他抽離開,檀香也隨之便淡。
溫離看著他手心的合歡花莫名有些不知所措,而他則是抬眸看她,錯落在她臉頰側還殘留的緋紅,不受控制的抬手撫上。
「你好像很失望?」
微涼的手上下浮動,驚得溫離長睫輕顫,發出的聲音帶著她從未預料的暗啞,「才沒有。」
宛若嬌嗔軟語,仿佛是在撒嬌。
容闕幾近迷戀似的將手又貼近了些,好不容易才退開的距離和克制出的理智,在此刻崩塌的一絲不剩。
溫離又何曾不難熬,她從未和人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甚至是如此曖昧的行為,實在過於陌生。
害怕中又帶著隱隱的期待,很是矛盾。
「......」終是溫離的理智占上風,她抬手擋住容闕的動作,「好好說話。」
「我在好好說話。」他有些不服氣。
溫離:「?」
合著動手動腳的人是她嗎?
溫離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故作冷靜的問,「你是有懷疑的吧,關於平喜公主的死。」
面對她刻意轉移話題,容闕沒有再逼近,只是無聲的嘆了口氣,越是想要壓抑心中不斷湧起的欲望,越是會讓欲望不斷積多。
到達一個地步後,便會噴涌而出。
「嗯。」
溫離忽而懂了些什麼:「裴氏,裴氏,會不會是公主的好姐妹逝世讓她心灰意冷,便以自縊結束性命?」
容闕步步引誘,「既然如此,你夢境之中的那道身影,又是屬於誰的呢?」
溫離想了想道:「或許是江不眠的呢?」
「你不是說身形同我很像麼?」容闕眯著眼,不大高興道。
江不眠身形與他不可說不一樣,簡直是完全不同。江不眠瘦弱,甚至可以說是弱不禁風的地步,估摸著提劍都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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