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來二去, 全然不給溫離開口說話的機會,甚至已經替她編出了五花八門的身份,有且不限於各種存在於話本中的身份,說的是神乎其神。
「停——都給本宮退下!」少女叉腰怒斥, 瞪著渾圓的水眸四下環視,最後落在溫離身上, 笑的別有深意,「所以你是天上掉下來的神女嗎?」
溫離搖搖頭, 脖間項圈上的瓔珞隨著她的動作清脆作響。
「那你是?」
溫離一臉真誠,如實道,「我是修士。」
隨後她手中化出一把通體為寶綠色的劍,劍氣縈繞在劍身之上,卻不顯寒涼,反倒是柔和的沒有銳角,但依舊是讓人察覺的害怕。
江逢春溫聲道:「這是你的佩劍嗎?看著很厲害呀。」
溫離從容的將劍收起,悠悠道:「我叫溫離,你呢?」
江逢春崇拜的眼神幾乎從眼底溢出,撐著下巴窩在床沿,「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宮裡,又怎麼會從樹上掉下?」
「......」溫離並不知道。
她微微躬身,準備另尋他路:「我猜你叫江逢春,是麼?」
江逢春啟唇,不敢置信道:「你怎麼知道我叫江逢春?」
「我當然知道,我師父窺得天機,特地叫我來此處尋你,為你命中所遇提前助你脫離苦境。」溫離淡淡道,「我不止知道你是江逢春,我還知道你有位哥哥名換做江不眠。」
江逢春先是一驚,隨後歪了歪,「哦,好厲害呀......但是你說的這些......好像都不是秘密吧?」
......
不得不提,這平喜公主還是有些聰明在身上。
溫離眼下知道此處是江逢春的心境之中,雖說前途迷茫,但她不可開局失利,突然闖進公主殿中,再不得她信任,怕是下一刻便會被當做賊人抓起來。
所以她必須得穩住江逢春。
可她對江逢春的了解實在是少之又少,非要談了解些的,估摸著只剩下江不眠。
「這樣吧......」溫離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我知道陛下要立江不眠為太子,你不知道吧?」
江逢春還沒說話,身旁的婢子便忍不住,趾高氣昂的訓斥:「你怎麼說話的,有沒有規矩,怎敢直呼殿下姓名?」
溫離心虛的摸摸鼻尖,眼神閃躲:「忘記了。」
真實原因是因為她實在記不清江不眠在被冊封為太子之前的身份。
她也只是想碰碰運氣,江逢春的年紀看起來並不大,萬一這個時候的江不眠還只是一個普通的皇子呢?
正當溫離心底忐忑不安之際,江逢春展顏,狐疑的睨了她一眼,語氣已經帶著幾分不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溫離信誓旦旦:「當然。」
江逢春道:「哼,你就是江湖道士,招搖撞騙的,哪裡是什麼神仙修士。」
溫離強裝鎮定:「公主去驗證一番,就能知道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江逢春還未說話,身側的丫鬟們卻都已經笑的花枝亂顫。
江逢春抬了抬手,那陣鬨笑聲才得以停下。隨後她彎起眼:「皇兄早便是太子了,你該不會是一直生活在山上,才通的消息吧?」
溫離:「......」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她,的確稀奇少見。
「我可沒有告訴任何人,你突然從樹上掉下來,但這裡畢竟是皇宮,你無名無姓的進來,本宮......本宮倒覺得你像刺客,讓他們把你抓起來如何?」江逢春摸著下頜,故作沉思。
溫離摁住她的手,真誠無比,「我真不是刺客,方才的劍不足以讓你信我嗎?」
江逢春搖搖頭:「江湖戲法,有什麼稀奇的,且就算你真是修士,那你為何要潛入本宮的宮殿,居心何在?」
「公主,裴將軍來了,現下在院外等您。」宮婢輕叩門扉。
江逢春眼底閃過一抹喜悅,撐在丫鬟的身上起身,更像是一位人畜無害的公主。
「你先待著吧,我要去見客了,不准亂跑哦。」江逢春抬著下巴道。
溫離還倚在床邊,半披著的被褥癱在地上,凌冽的風從窗口灌入,冷的她打顫,又默默將被子拎起來,裹緊全身。
虧得江逢春還算有良心,起碼沒有沒收她的被子。
江逢春奪門而出,鵝黃色的衣裳在一片白雪中格外顯眼,宮婢端著件外披,氣喘吁吁的追在她身後,吵著喊著要她將披風圍上。
不遠處長廊之中站著一雪白色的身影,幾乎要藏匿在漫天大雪之中,紅梅樹枝輕晃,落梅凋零在地,裹挾著寒風而來,悲愴又可憐。
「裴束,你怎麼不進來,要是吹著風凍著怎麼辦?」江逢春站定在他身前兩步,有些氣惱的上下打量他,「雖說你身子健朗,但也不能這樣挨著凍啊。」
裴束眼神微沉,接過她身後宮婢端著的披風,輕輕一甩,拽著兩側衣領子冷硬的替她穿上,語氣沉沉,「你呢,你要是凍壞了,你兄長不知有多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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