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他反問道,隨後拿起瓷勺扣在碗裡, 「路上撿的。」
溫離:「......」
大晚上也沒人點火啊, 怎麼火藥桶都炸了?
「不用費心啦, 我真沒著風寒, 況且身強體健的, 凍一凍也不會——阿嚏——」
溫離瑟縮身子, 小心打量了他一眼, 默不作聲的端起碗, 撲面而來的熱浪以及姜的辣味熏的她狠狠皺了皺眉。
但頭頂的視線就如同懸在脖子上的刀,若是她有所鬆懈, 估摸著下一刻這把刀就紮下來。
入口上難掩的辛辣, 更可悲的是只能吃出一點紅糖的味道,還被埋沒在薑湯里,若不是仔細找,還不一定能被發現。
這很難評。
溫離猶豫再三, 還是沒能繼續喝, 將碗從臉上移開些,露出圓滾滾的眸子,狡黠迅速划過,「師兄......我可以不喝嘛?」
容闕抱臂而立, 聞言只是輕飄飄的看著她,不發一言。
「喝, 我喝。」溫離低下頭,捏著鼻子將茶咕咚咕咚吞下。
直到見底, 她才放下,立刻端起桌上茶盞朝著嘴裡灌茶,小臉緊皺在一團,不斷的向外吐著熱氣。
「好辣......」
「窗戶開著吹風進來,你明天還得再喝。」
他終於是出聲,只是37度的嘴說出比屋外飄雪還要寒涼的聲音。
溫離小嘴一癟,「不喝,打死不喝第二碗。」
容闕走到窗前窸窸窣窣的封好窗,頎長的身子恰好擋住窗外月光,拉下的影子更是挺拔。
江逢春還在院子裡喊著什麼,但屋內的人全然聽不清,像是被擱置在另一個世界,摒除所有雜音。
「你是不是沒放糖,故意針對我?」溫離喝下半壺茶,可算是沖淡嘴裡的辣意,薑茶暖烘烘四肢舒緩,方才還涼颼颼的感覺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還不忘數落他。
容闕轉過身來,白皙的臉上印著一層薄薄的月光,像是披著華紗,美得令人忘記呼吸,分明是觸手可及,卻又如遙立在天際邊,若即若離。
很少見的他的樣子,事實上溫離從未見過他這樣,好似穿著悲傷的外衣,擋住所有視線。
覺察出他心情有些不好,她後知後覺自己的話好像有些重了,正欲上前說些好話,只是還沒開口便被他一聲不吭的摟入懷中。
想起適才江逢春還扔了雪球在她身上,現下衣裳上是濕漉漉的一片,如果連帶著濕了他的衣裳便最為不好。
但不等她開口,容闕便鬆開了懷抱,但他卻沒有從她身前退開,而是親睨的將下頜貼在她發頂,震耳欲聾的心跳聲讓人難以忽視。
溫離戳戳他的胸口,輕聲道,「對不起,我不是說你的意思。」
容闕悶悶的應了聲,「嗯。」
聽不出喜樂。
「就是有點辣,你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吧,其他的都挺好的,謝謝你。」
容闕下意識想將她按入懷中,但想起他先前的話,手中動作一停,指尖輕觸在她額前,是小心翼翼的試探,敢碰卻又畏縮。
他是氣惱,氣溫離不愛惜身子,更是氣自己,好像她是只斷了線的風箏,隨時都會臨風飄走。
早時候在院子裡,她那一瞬昏厥,並非是受風寒所致,他清晰可知,她的身影忽然便淡了許多,可卻又突然恢復原樣,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於他來不及細究。
他想,他便是這樣一個人,膽小懼事,不肯面對現實,恨不得挖出洞窟躲在裡面。
所以......他總是害怕,她既是突然出現,會不會又突然消失。
「平喜公主要是凍壞就慘了,你適才那一下可不輕吧?」溫離朝他眨眨眼,青蔥五指放在他眼前左右晃了晃,「你在想什麼呀?」
容闕緩緩回神,「辣點好,長記性。」
溫離:「......?」
「你不會是病了吧,怎麼說話稀里糊塗的?」溫離抬手貼上他的前額,觸及之處皆是冰涼一片,登時叫她心口一顫,不信邪的用伸出另一隻手交替貼上,涼意絲絲鑽入她手心。
「天啊,你怎麼一點溫度都沒有?」
額上溫軟輕覆,登時叫他舒服的眯起眼,忍不住想要朝著熱源在貼近些,拼命豎起理智的高牆,隱隱又有塌陷之跡。
原先覆在他額上的手被他蹭著向下,緩緩落在頰邊,他偏頭輕蹭,薄唇刮過肌膚,帶起一陣刺激的漣漪。
鬼使神差,溫離並不想將手抽回。
容闕生的昳麗泠泠,氣質清冷傲氣,尋常時候不近人情,盡顯疏離。可偏偏又穿了一身紅衣,天差地別的兩種色彩,讓人眼前一亮。此時卻依偎在她掌心,垂首斂眸,眉尾上挑帶著一抹濃濃艷色,緋唇微微張開,越貼越近,勢有不願分離之勢,如醉人甜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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