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離:「......」
『簡單』,真是令人厭惡的詞啊。
容闕倒是沒有被戳破的窘迫, 淡然自若:「既然如此, 你們去找罷。」
扶楹疑惑道:「那師兄和溫師妹?」
「她想去街上走走。」容闕道。
扶楹:?
溫離不動聲色的扯住他衣袖, 斜著瞪了他一眼, 忙的朝扶楹解釋:「我和你們一起, 他生病了, 腦子不清醒, 胡言亂語, 莫要介懷。」
「若師兄身體當真不適,便在屋子裡歇著......」扶楹很是善解人意。
溫離擺擺手, 「不用, 他可以的。」
被迫可以的容闕仰面看她,長睫撲簌,藏著濃濃柔情。
溫離只好頂著他的眼神,和扶楹二人商量該怎麼去找人。
扶楹與祝餘一拍即合, 皆猜測江逢春還在皇城中, 並且走不遠。
「我覺得她不止是在皇城中,甚至可能沒出裴府。」溫離溫聲道,有理有據的分析,「她從宮裡面偷逃出來, 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選擇來裴府, 說明她信任裴束,也下意識將裴府當做自己的藏身之處, 既然如此,她就不會再往外逃,外邊天寒地凍,沒有人會想流浪街頭吧?」
扶楹聞言,認為很是有理,遂道:「追蹤術需要她貼身之物,我立刻就去問問裴束將軍,看他手里有沒有江逢春的貼身物品,再將符籙布置院內東西南北四角,若是她在府內,便絕不可能藏著。」
祝余抱著劍說:「我再在城內搜一搜。」
「好。」扶楹點頭,看向溫離與容闕:「溫師妹先在院子裡找一圈,待我取得物品後,尋你們匯合。」
扶楹並未詢問容闕的意見,而是默認容闕與溫離是一體的。
不出她所料,容闕也沒有反駁她,甚至可以說沒有分出任何一個眼神給他們,炙熱的視線緊緊黏在溫離身上,似乎在思量什麼。
「好。」溫離點頭應下。
取了件容闕的狐裘套在身上,寬大的狐裘染著檀香極為舒適,她忍不住輕蹭,幽幽看著他在屏風後換衣裳。
其實容闕是想在外面換的,對於他而言好像當著她的面換也沒什麼不好的,頂多紅紅臉罷了。
但耐不過溫離死活不同意,他只好悻悻走到屏風後去。
大雪如鵝毛飄飄然,落在肩頭很快就化成一灘水,沒在衣裳里。
她抬起手接住幾朵雪花,再看著其融在手心,往返幾次,房門終於被人推開。
頭頂不知何時豎起一把紙傘,擋住斜斜刮來的風雪。
溫離微涼的手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包裹在手心,掌心還未完全化開的雪在此刻真正融入二人身體裡。
「冰嗎?」少年清潤的嗓音帶著點點的沙啞,似這十二月的霜雪,裹著寒意淺淺。
指腹無意間划過她的掌心,前後搓動算是溫暖了些。
溫離搖搖頭,空出的手接下一片雪晶,炫耀似的揚在他眼下,「好看麼?」
容闕極輕的笑笑,促狹道,「好看。」
二人縮在傘下,傘頂累著厚厚的積雪,大雪很快便掩藏住二人來時的腳印。
裴府滿院子的下人腳步匆匆皆在尋找消聲覓跡的江逢春。
容闕撐著傘只看得到溫離烏黑的發頂,但微微歪頭便能瞧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十分警惕和用心的環顧四周,像是一隻巡視領地的貓兒,嘴角彎了彎,不自覺摩挲著她的發尾。
等到溫離第五次掙脫開他的手,在院子裡來回躥的時候,容闕少有的耐心消失殆盡,他一言不發的拉住想要往外走的溫離,拎著她的衣領往自己懷裡擠,輕柔的撣去她衣上的雪花,見她額前的發被雪水沾濕,心情愈發不好,薄唇抿起。
「這場捉迷藏的遊戲該結束了。」
溫離擦去袖口上的雪,搖搖頭試圖將自己從他手中解救出來,「哎呦呦,我還沒有找遍,那個小房子裡還沒看,你先等等,待我看上一看。」
容闕嗤了聲,毫不誇張的將她攬入懷裡,將自己的氅衣包裹在她外頭。
「不在這裡。」
溫離仰頭看他,「那在哪?」
容闕抬手,指尖溢出一抹淡藍色的靈氣,靈氣順風而動,飄上半空,再隨著雪緩緩流動,最後頓在西北角的方向。
「找到了。」他收回手,隨後邀功似的低頭看著溫離:「我說過的,你要我就有辦法,你偏不信我。」
溫離不滿的哼唧:「我哪裡不信你,扶師姐說的時候你也不反駁。而且你有這個辦法怎麼不早點拿出來,現下師姐還馬不停蹄的去尋裴束,這不是白跑一趟嗎?」
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容闕有些不高興,但對上溫離閃爍的水眸,所有話都被堵了回去,只好認栽,「我見你找的很是高興,不忍打攪而已。」
她哪裡找的高興了?
這是污衊!赤裸裸的污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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