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是隨太子出宮,遠遠聽到她的呼救聲,匆忙趕來。
江逢春劫後餘生的喘著氣,身側景色已不在皇后宮中,而是御花園的一座池子。
任憑她怎麼問裴束,裴束也只說在此碰見她。
她乾脆將他帶進皇后宮中,到那一處血淋淋的宮牆前站立,可她看見的詭異的女人、兇殘的豹子,全部消失不見,就連那三個被挖心的宮女,亦不見蹤影。
一切的一切,像是什麼也沒發生,完好如初。
所有人都說她是一場夢。
宮中沒有少宮女,也不曾有人養豹子,她落水就是在御花園。
每每談及此事,裴束便會將如何救她一事重新說上一遭。
「你還是不信我。」江逢春緩緩倚在他肩上,淡然道。
裴束知道她自從溺水後便變得悵然若失,順著她的意思哄道,「我信你。」
是他救的她,也第一時間陪她回去,依然沒有見到她口中描述的血腥場景。
自然認為是她驚嚇後的幻想。
聽著裴束的一如往日的話,心中的火又被熄滅,江逢春黯淡的垂眼,「我想吃蓮子糕,還想喝藕粉,你去做好不好?」
裴束廚藝極佳,也樂意做她喜歡吃的東西,眉目溫柔的摩挲她發頂,輕輕應答,「好,不准亂跑,乖乖喝藥。」
江逢春應了聲,「好。」
替她將被褥蓋好後,裴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肯出門離去。
但他雖留心讓人守在門外,卻依舊低估江逢春的本事。
*
溫離覺得自己快要被人壓死了。
腰間像是纏繞著蟒蛇,將她不留縫隙的禁錮在懷中,當她想要扭動身子時,蛇就會越纏越緊。
溫離想不明白,外表上看來如此正經、拒人於千里之外之人,睡覺的時候竟然是這幅樣子。
少年安安靜靜的躺在身側,半張臉埋在她頸窩中,墨發凌亂披散,與她的發親昵的纏繞在一起,長睫振顫,人畜無害的閉著眼。
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溫離心念一動,伸手輕輕觸碰他的羽睫,順著羽睫向下,是他挺立的眉骨,似乎被她驚擾,眉毛輕蹙,似有甦醒之勢。
溫離像是做錯事似的收回手,忙裝作熟睡模樣。
等了又等,他只是將頭埋的更深了些,並沒有睜開眼。
溫離偷偷瞄了他一眼,做賊似的將他橫在她腰前的手挪開,不等她喘息片刻,手又摟了上來,甚至摩挲些許,而後不過癮的揉捏。
「......」
溫離摁住他作亂的手,側過身看他。
她的目光實在火熱,容闕沒能堅持多久,便緩緩睜開眼看她。
眼底清明一片。
溫離嘴角微抽,「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他撓了撓溫離摁住他那隻手的手心,輕聲道,「嗯。」
所以她方才的舉動他全部都知道......
行了,毀滅吧。
溫離絕望的閉上眼,偷偷扯起被褥蓋在臉上。
容闕鑽進她的被子裡,淡淡的檀香卷著她的身子,奪去她的喘息,只剩下他的味道。
滿身都是他的味道。
容闕心滿意足的親了親她的唇角,眼底暗色藏的極好,因為睡了一覺的緣故,聲音還帶著淡淡的暗啞,「阿離還想睡覺嗎,我陪你。」
溫離認命的睜開眼,即使有帷幔相隔,依然可以看見窗外清明天色。
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做,可不能一直躺在窗上。
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容闕低眉,「要起來嗎?」
溫離遲疑的點頭,「你要是還想睡,你就再睡睡吧。」
昨夜二人鬧得晚,不知不覺間,天已微微亮,睡的遲了,所以她也不想打攪容闕,反正她去找江逢春,他不跟著也沒事。
「沒有你,不想睡。」容闕勾著她的尾指,捏了捏,鳳眸迷起,不滿道,「你要找誰?」
溫離詫然道:「這你都知道。」
容闕笑,「今天平喜公主就要被送回去,你肯定要尋她的。」
「聰明!」溫離眨眨眼,大大的伸個懶腰,而後打算跨過容闕的身子出去,「也不知道扶楹師姐會不會去找我,一夜沒回去。」
容闕環住她的腰,清雋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你要不要給我獎勵?」
溫離微怔,視線不受控制的下移,落在他微微敞開的領口里,雪白的肌肉上紅梅朵朵盛開。
這都是她的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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