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見那團污血之中, 正有東西在裡頭緩緩蠕動,攪弄著血跡留下長長的拖痕。
刺鼻的氣味在空氣中飄蕩。
容闕拾起桌上的首飾盒,朝著那團血污砸去,瞬間便將蟲與雪分離開, 而那深褐色的小蟲子全貌顯露,不斷的黏在地上蠕動。
江不眠捂住江逢春的眼睛, 但依舊晚了一步,她已經瞧見墜在地上的東西。
江逢春的反應更為激烈, 整個人抖成了篩子,腹中翻江倒海噁心的感覺促使著眼淚瘋狂下落,她忍住噁心,「這......這是什麼,我嘴裡出來的?」
扶楹皺起眉頭:「蠱蟲,南疆蠱蟲,想來這便是你夜裡會出去的原因,她便是用這個控制你的心智。」
「她?」江逢春躲在江不眠的懷裡,呼吸越發急促,「長樂宮......」
「是母后......不,她早已不是母后,分明是被什麼妖物奪去身子。」江不眠道。
溫離:「所以她灌給她的,便是這種東西?」
「不是。」容闕忽而起身,走到江逢春跟前,指尖躥出一抹靈力,直直的往江逢春眉心鑽入,待江逢春渾身一怔時,他才收起手,「蠱蟲只是讓她能聽那人話的關鍵之一,那碗東西里並非是蠱蟲,相反而是在借她的身體養東西。」
「皇兄,我見到的東西不為假,是真的存在的,你現在信我了嗎?」江逢春哭著說道。
江不眠眼神複雜,搭在她肩上的手,無聲的安慰。
「叩叩」
窗門上傳來石子擊落聲。
扶楹雙眼一亮:「是祝師弟來了。」
溫離離窗最近,一個抬手打開窗門,果然見著風塵僕僕站在外頭的祝余。
祝余翻身利落的進入房內,將自己在院子裡的發現全都說出:「那土裡還掩埋著更為的屍體,以花為遮掩,底下的屍群蔓延至湖底,這才使湖水的顏色變成詭異的綠色,並且我在屍體裡面找到這些。」
他攤開手,露出深黑色的小盒子。
盒子裡的東西赫然與方才江逢春嘴裡吐出來的東西一模一樣。
「如若我判斷的沒錯,這些應當是蠱蟲,而就是依靠這些蠱蟲才讓屍體從地里爬出來,再讓豹子吃去他們的身體。」祝余道。
話落皆是唏噓一片。
江不眠則不解的問:「可孤會統計宮人數量,並非有少,這些人又是哪裡來的?」
江逢春又是一陣乾嘔,胸口隱隱發熱。
「 活人不好找,已死之人卻好尋。」溫離道,「可是她為什麼要做這一切?」
容闕回頭看她,「你還記得她地洞裡藏著的那些銅像嗎?」
溫離不明所以:「嗯。」
話音初起,扶楹便會意。
古有邪術,可使人的靈魂寄於銅像之中,再與活人之血嫁接,經過供養,方可使人再生。
「銅像......」祝余輕聲嘀咕。
「寫有此等邪術的書冊早已被銷毀,她又是怎麼煉出來的,除非是有人教她這麼做,否則......」扶楹蹙眉,「她先前是修道法的,是嗎溫師妹?」
先前容闕與溫離的確說過,在花燈街市上見過她。
溫離道:「她的確是修士,但那時看不出是哪個宗門的。」
江不眠突然打斷幾人,猶豫不定的從袖中拿出一塊腰牌,「這是孤撿到的。」
腰牌之上並無過多的點綴,只鑲嵌著兩個大字。
『太虛』
除去溫離以外的宗門三人,不約而同緊盯著腰牌。
而江不眠也看出他們的異樣,將腰牌遞到離他最近的扶楹手中:「諸位可是認識?」
扶楹將腰牌放在手心翻看幾通,在遞給祝余,「師弟,這是不是當時師父給下山的弟子隨身攜帶的腰牌?」
祝余接下,不假思索點頭:「的確。」
這會兒連溫離也看出不對勁來,她瞟了眼面沉如水的容闕,輕聲問道:「你不拿過來瞧瞧嗎?」
容闕搖頭,他是比誰都要清楚,那腰牌完全不可能造假。
「太子、公主殿下,我們要再往長樂宮去一趟。」
扶楹直起身子,視線落在容闕身上,「容師兄,你也願意去的吧?」
容闕微微彎眼,將腰牌握在掌心,指尖順著腰牌上紋路輕輕摩挲。
*
孟時清從榻上疼醒,枕邊停著一隻信鶴。
距離他睡下已過三個時辰,天色蒙蒙亮,院中已有下人在清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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