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沒有避開她的觸碰,但深沉的眉眼卻沒有鬆懈之意。
夜色寂寥,秋蟬聲聲響。
「其實……」溫離小聲道,「我很想想起丟掉的那些記憶,你好像很喜歡我,我卻記不起相熟相知的過程,但不妨礙我又重新喜歡你的。」
分明知曉她打的是什麼主意,但容闕依然不由自主的愣怔片刻。
見他不說話,溫離添柴加火:「夫君......你就帶上我吧,沒有你的允許出魔域肯定很難,但是我知道,你不忍心我一人在這里受苦,等待的每一分都是煎熬。」
「......」
她說的潸然淚下,就差痛哭流涕。若不是能夠看清她眼底的神色,容闕便信了她的謊話。
只是隨意尋的藉口,卻硬生生將他留住。
倒是讓人不忍心再說什麼。
可容闕卻深知此時最不是心軟的時候,如果真同意帶著她到太虛宗,留下自己便會後悔一輩子。
容闕繃著臉,嚴肅道:「撒嬌是沒有用的。」
「夫君.......」
溫離故意拉長了音調,使勁兒的磨他,「你——唔!」
唇上覆著只手,容闕力道極重,冰涼的手心趁著秋風,涼意絲絲入體。
溫離被他捂住嘴巴,只好眨動眼睛,試圖用眼睛說話。
她知道的,卻還要故意挑釁他!
容闕不自然的道:「我不會讓你去的,你不用再想辦法說服我。」
溫離泄氣,狠狠的紈他一眼,氣勢洶洶打開他的手,道:「你別以為你是浩卿我就怕你!你不同意我就自己出去。」
「沒讓你怕我。」容闕指尖顫抖,最後還是嘆了聲,嗓音低啞妥協道:「等你恢復記憶,我會等你一起。」
「......」溫離別開臉,「緩兵之計。」
容闕失笑,「對你沒用,我很了解你。」
溫離臉色才緩和些,睜一眼偷偷打量他:「真的?」
方才還油鹽不進的人,怎麼會突然變了主意。
但他卻一本正經,看不出假。
「騙你做什麼。」
「不准騙我。」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溫離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放才並未詢問孟時清解蠱之法。
溫離後知後覺想起,懊惱的緊。
一聲又一聲的嘆息,很快便引起容闕的注意。
「怎麼不開心?」容闕摸著她的頭,「我不是答應你了嗎?」
溫離撅著的嘴都能掛起一個油瓶,「我忘記問小白,情蠱怎麼解開了。」
容闕手掌微移,摁在她後頸的手下移,最後停在她肩頭,不過是微微用力,便讓她倒在他懷裡。
溫離正疑惑著他這是做什麼,便聽到他的笑聲從胸口溢出,「很開心。」
溫離撇撇嘴:「剛才還擺著臉的人是誰啊,怎麼突然又變了個人似的,開心什麼?」
「你沒跟著孟時清走。」
在聽見她回答的那一刻,說是不開心是假的,即使她沒有記憶,即使她只記得與孟時清點點滴滴的回憶,但終究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他。
容闕從未像那時那般歡喜。
甜絲絲的就像是吞了蜜棗似的。
溫離感受著他有節奏的心跳聲,疲憊在此刻蕩然無存。
「那你剛才為什麼擺著臉。」溫離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胸口,念念有詞,「方才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還以為我丟著你跑路了呢。」
容闕握住她四處作亂的小手,眼中倒映著她小小的身影,卻明媚的照亮著他。
「還不是有人半夜私會,被我當場逮到。」
溫離瞪大眸子:「什么半夜私會!分明是他用蠱控制著我出去的!你還這樣說,要不是我醒的快,我就被他帶會太虛宗了!你夫人都跟著別人跑了,你還開心的很呢,傻子!」
容闕微微歪頭,指骨彎著不輕不重的敲在溫離額角上:「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從他的控制里掙脫?」
「哎呦。」
溫離誇張的抱著頭,「我就說怎麼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我的身體裡舒展開來,原來是你在偷偷幫我啊!」
「哼。」容闕移開她的手,指尖點在上邊,輕輕戳戳:「你才是傻子,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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